“整株茶树都是你的,给我一盒茶叶都不愿意?”
望舒眼角一抽,也来了脾性:“那这一盒你也别要了。”说着就准备收回掏出的茶叶。
翊圣帝君连忙拉住往袖中塞,生怕晚了一秒望舒便夺了回去,嘴里还嘟嘟囔囔:“一盒便一盒。小气!”
天牢之中,三皇子孟枯靠在立柱上,头发散乱,身上的被血浸湿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他虽娇纵,骨头却硬。
刑卒各种招式在他身上试验了一个遍,他硬是一个字都没认。
昏暗的光线洒在地上,床铺就在一边,他耷拉着眼睛,硬是挤不出力气爬上去。
“三弟?”二皇子鸿朗披着黑色的斗篷由刑卒领着进来,做贼似的压低嗓音问:“你怎么样?”
“还没死。”三皇子抬眼瞟了下又垂落,有气无力地回。
待刑卒打开门,鸿朗便挤了进来,小心的从玉瓶中倒出一颗黑色药丸,递到孟枯唇边道:“吃了它,会好受些。”
孟枯垂眸,药丸上灵气萦绕,看上去并非凡品,他没有犹豫多久,便吞了下去。
旁人他不知道,但自己这个二哥,是个拿着刀都不知道要捅死别人的性子,他还是有几分相信的。
不多时,丹田处升腾起温热之意,周身伤口之痛顿时缓解许多,枯竭的经脉中也多了些许灵力。
“多谢。”孟枯此言中带了几分真情实意。现在愿意到天牢里给他送药的人,没几个。
“有用就好。”鸿朗看着孟枯煞白的脸上带上了几丝血色,松了口气。
“现在来看我,还给我送药,可不是好选择,你不怕得罪了端恒?”孟枯轻嗤。
鸿朗闻言皱眉提醒:“你该称他天帝陛下或者皇兄。”
“我如今下场都是拜他所赐,你还让我用尊称?”
“这其中必有误会。”鸿朗眸底澄澈一片,“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中间发生了什么,但他始终是我们的兄长,和我们骨肉至亲,不会无缘无故至此。”
“你的意思是认为我谋害了父帝?”孟枯怒气上头,扬拳想向鸿朗揍来。但手脚皆锁了铁链,还没碰到人,骤然收缩的铁链便把他拽了回去。
环环紧扣铁圈上伸出倒刺,嵌入手臂脚踝,鲜血滴落。
他孟枯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但绝不会做出弑父这种悖逆之举!
“我不是这个意思!”看孟枯被激怒,鸿朗连忙解释:“许是皇兄被奸恶之徒蒙蔽,当务之急是要找到真凶,救你出去……”
“你当真愿意救我?”孟枯心中升起渺茫希望,软了语调。
“我是你二哥,我们是亲兄弟,我难道眼睁睁看你含冤而死吗?”鸿朗以仙力覆盖住横生的倒刺,眼中隐隐含泪。
“多谢。”孟枯垂眸,敛去眼底隐隐透出的殷红。
鸿朗蹲身,直视孟枯的眼睛道:“你把事发经过仔仔细细给我讲一遍,一处都不要遗漏。”
孟枯一一说了。
鸿朗沉默片刻道:“所以关键是你的那位心腹。”
孟枯默然颔首。
“可他已经死了,死无对证,这可如何是好?”鸿朗心里顿时没底,但又不忍在本就深陷囹圄的弟弟面前露怯,语气略急,“不过你别担心,我必会去求皇兄,即使脱不了罪,无论如何也饶你一条性命。”
孟枯嗤笑一声方道:“求他?他巴不得我死,怎会允你?”
略微思忖,鸿朗病急乱投医道:“我去求叔祖父……”
孟枯却抓到了关键,抬眸死死盯着鸿朗道:“对!你去找叔祖父!他一向与父帝亲厚,若知凶手另有其人,一定回去查。”
“我马上去。”鸿朗手忙脚乱爬起来,慌慌张张地扶着立柱往外走。
孟枯叫住鸿朗,声音软了许多:“二哥,务必听我一句话,小心端恒,我与他相争多年,他绝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温和知礼。我不希望我今日下场成为你他日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