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了它就找不着了?
不可能!万事难不倒它上床鬼!
只见蓬头鬼须发大张,如一团燃烧的鬼火一样,一头奔进了虚空之中,像小狗嗅路一样,嗅着记忆中小卖部老板和老板娘的气息。
上床鬼对听墙角的执念,无人能及。
……
这是一处村子。
夜色渐深,秋风呼啸地卷过远处细密的树林,树枝微摇。地上的树影如鬼手一般,在风声中张牙舞爪的肆掠。
已经是夜深时候,村子里还有动静,仔细听去,是机器运转的声音。
徐春枝在厨房烧着菜,一只手拿着铲子,另一只手垂在一边。
她铲着菜,神情却有些出神。
“糊了糊了!”身后有着急的男子声音传来。
徐春枝一惊,定睛一瞧,果然是要糊锅了。
“哎呀,糊了糊了……水呢,水呢,我水呢?”手忙脚乱了一翻,眼睛四处瞧,徐春枝这才寻到了水瓢,舀了一些水到锅里。
只听“滋啦啦”的一声响,菜里有黑色的杂质漂浮。
徐春枝有些懊恼。
“欸欸,怎么就煮成这样了?”说话的是徐春枝的丈夫赖庆丰。
这会儿,他从后头探头瞧来,瞅着一锅有些糊了的菜,脸上也是肉痛又惋惜的表情。
“算了算了,将就着吃吧,”走出厨房,在外头的石阶上拍了拍身上的灰,洗了手拿了碗筷,又从木桶里装了满满一碗冒尖儿的干饭,这才上桌。
赖庆丰扒了一口饭,又咬了一口菜,皱着眉含糊道。
“春枝,要不明儿还是做一锅卤味儿吧,最近天气转凉,东西耐放,煮一锅能放两三天,省得每次还要煮菜,麻烦!”
他夹着一筷子糊焦的菜,眼睛一闭,往嘴里丢了去,囫囵地嚼了嚼,又道。
“再说了,你做那卤杂好吃,下酒!”
既然说起了酒,忙活了一整天的赖庆丰便想喝上两杯了。
搁了筷子,转身,去角落搁着的箱子里寻一瓶啤酒。
“麻烦也不是你麻烦!”徐春枝没好气地呛了一口,“卤味这东西,你没吃伤,我还做伤了呢。”
“你道只要下锅卤一卤就成?前头工作多着呢,要宰要洗,还得拿猪毛夹夹毛,不然你以为这家家都能做的东西,它凭什么卖得出去?凭的是好吃!东西做细致了才好吃!”
“之前是做生意,没法子,这才一早就起来忙活。要是只做给你吃……”徐春枝翻了个白眼儿,“得了吧!你还是做梦来得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