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小孩子性子没定性,能玩的东西多着呢。
联想着两年前,云舟叔公去世时说的话,两人心里都一个咯噔,不安笼罩上了心头。
这…便是叔公说的,不能碰的生意吧。
……
随着大江的话落,潘垚也寻到了契机,只见她手中一道火起,火光将胶皮娃娃撩过,转瞬的功夫,胶皮的外壳被燃烧去,里头的东西落在潘垚手中。
它尖叫一声,好似还想逃,不想这道禁锢却厉害,如铜墙铁骨,又似天罗地网,让它无处可逃。
月夜下,这东西泛着森冷的白光,是骷髅的颜色,脑袋圆圆,下头是模糊的四肢,胸口那一处有骸骨的镂空之感。
是个骨娃娃。
烈火焚炙,潘垚冷着一张脸,从骨娃娃身上抽出了一条又一条的气运,随着气运被抽取,骨娃娃肉眼可见的萎靡了去,也不若方才那般像骷髅骨了。
是掠运。
有人以赊刀一族的血脉为引,就如以往赊刀人收了钱,将银钱置办成平民百姓都需要的铁锅和刀剪,走街串巷,说是赊,人人都道自己是沾了便宜,哪里想到,无形之中,自己是抵押着运道去换了这铁锅和刀剪。
而这玩偶娃娃,虽然不是抵押,却也是以低价引着人将它带回家,亲自地,欢喜地带回家。
……
一道道如丝线的光被抽出,是橘色的,带着暖暖的炁息,大江和小江瞧到了,惊得不行,脚步都往后退了两步。
“这、这是什么?”大江失声问道。
“大哥,我想这应该就是运吧。”在潘垚出声之前,小江先一步地开口了,“咱们赊刀一族抵押着别人的运。”
因着几乎是不要什么本钱的让族人卖玩偶娃娃,大江本就想到了族里早几代的行当,赊刀抵运,猜测归猜测,到了真的瞧到的时刻,心里还是十分的震撼。
原来,这便是运。
“不错,这便是运。”潘垚点头,视线落在这如丝线漂浮的运道上,眉眼间都是冷厉,“而且,这不是普通的运,是父母亲缘。”
大江和小江不解,朝潘垚看去。
手诀一掐,丝丝运道勾缠成了一片绿叶和一朵花的模样,随着潘垚的手一推,它们朝虚空处飘去,带着橘色的光亮,像深海之中的水母一般,朝自己原本的主人归还而去。
“这是一道还真符,还真符下,运道去假还真,成这花和叶的模样,你知道这花、这叶,它们叶代表着什么吗?”
大江和小江齐齐摇头。
若是平时,他们长在乡间,小时候也是漫山遍野地跑过耍过的,寻常的花草自然认得,只是这会儿心神激荡,一时还真没瞧清楚,这花是什么花,这叶子又是什么叶子。
“这是椿树叶和萱草花。”
椿庭萱堂,还真符下,气运化作椿树叶和萱草花,这是双亲之意。
“寻到你们赊刀一族的人,他掠的运不是旁的运,是父母亲缘之运。”
运这一物缥缈,好似瞧不清摸不着,可它却时刻环绕着人的周身,影响着一个人的际遇。
每一个人拥有的运也不一样,有人事业运强,有人桃花运盛,有的财运亨通……而在幼年时期,人最为重要的一运,那便是父母亲缘之运。
潘垚手中捏着那尊白骨娃娃,将它所有的哀叫湮灭。
“大江叔,你方才给我的胶皮娃娃,它不是新的吧。”
“对对对。”大江急急点头,“自打我知道小丁——哦,小丁就是我那卖娃娃的族堂弟,自打我知道他违背了叔公的遗言,夹着玩偶娃娃在货物里卖,我这心就不踏实。”
所以,他当场先将人喊住了,不让他继续这门生意,又将小丁卖出的娃娃收了一些回来。
收回的倒不是太多,主要小丁也和他们一样,开着轮车卖杂货,客人不固定,场地也不固定,他们急着寻找潘垚,急着收拢未卖的货,时间就不够充裕。
“喏,这些是还没有卖出去的娃娃,小丁手上的货都在这儿了。”
大江领着潘垚去了堂屋,转身,手指着角落拿处。
潘垚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