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承强脸色骤变,原本一脸不信的神情,刹那间变得无力与绝望。
林枫看着祁承强大变的脸色,似笑非笑道:“那个糯米少了一半,你说,它既然没有留在瓷瓶身上,那它会粘在什么别的地方呢?”
“还有,连比较硬实的瓷瓶都被磕碰出了这么多的痕迹,你不会觉得瓷瓶身上那些粘着的糯米,会有所幸免吧?”
他将瓷瓶再次放在祁承强面前转动,缓缓道:“你仔细看一看,这上面糯米的数量,真的和你当时粘在上面的数量一样?它真的就没有少?”
祁承强瞳孔剧烈收缩,全身下意识绷紧,就仿佛是孤狼遇到了天敌一般。
林枫将祁承强的神情变化收归眼底,他缓缓道:“的确,你带着令牌很合理,本官不能因为你带了令牌,就认定瓷瓶是你的令牌磕碰的。”
“但如果你的令牌上也同样粘了糯米呢?”
林枫意味深长道:“你还有借口狡辩吗?”
听到林枫的话,赵十五二话不说,直接让侍卫将祁承强给翻了个身。
然后他迅速在祁承强身上寻找,很快就在祁承强的怀中找到了令牌。
赵十五将令牌取出,递给林枫:“义父,你看……”
林枫接过令牌,看着令牌上面粘着的糯米粒,他笑了笑,举起令牌,面向曹文清等人,道:“诸位请看,这令牌上果真有粘有糯米粒。”
众人都不需要仔细去看,就能看到十分清晰的糯米粒。
糯米粒数量虽不如瓷瓶上的多,但也不少。
“真的有糯米粒!”
“林寺正的推理还能有错!?”
“真凶果然是祁承强!”
“看他还怎么狡辩!”
官员们纷纷怒声呵斥,有人骂祁承强心如蛇蝎,有人骂祁承强诡计多端,有人痛斥祁承强狼心狗肺,王勤远明明是他的恩人,可他却那样对待王勤远。
曹文清看着脸色灰败,再也说不出任何狡辩话语的祁承强,直接吐了一口吐沫,道:“活该!祁承强,你绝对没想过吧……你要用那瓷瓶陷害本官,可最后,这瓷瓶却成为你落网的如山铁证!你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活该至极!”
王皓满脸的恨意,他看着祁承强,忍不住道:“祁承强……我父亲是你的恩人啊!?他帮过你啊!你为何如此心狠手辣,就要杀了父亲!你还有良心吗?”
祁承强对曹文清等人的责骂并不在意,唯有王皓的话,才让他开口道:“本将也不想杀他的,可他自己寻死,本将也没办法!”
“而且本将恩怨分明……他碰了不该碰的事情,本将必须要杀他!但本将杀了他之后,并未将其扔进火堆里,并未毁掉他的尸身,让他还能完好的下葬,这是本将的恩!”
“我恩怨分明,问心无愧!”
王皓瞪大了眼睛,似乎没想到祁承强竟能说出如此的歪理,恩怨分明是这样解释的吗?
林枫冷笑一声:“你还知道恩?若你真的知道恩,为何在刺了王寺正一刀后,还要将刀转动?别告诉本官,你身为武夫,不知道这样做,会让王寺正在死前痛苦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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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明有太多办法让王寺正死的干脆,却还用这种法子,你这要叫做恩,这世上还有怨吗?”
王皓一听,顿时眼眶发红,死死地盯着祁承强。
祁承强张着嘴,却似乎想不到什么狡辩的话,最终一歪脑袋,不说话了。
林枫看着不说话的祁承强,淡淡道:“祁承强,其实还有一件事,本官尚未说……那就是即便本官没有根据那小瓷瓶上的痕迹发现你,也一样知道凶手就是你。”
“什么?”祁承强一怔。
众人也都是一愣。
林枫目光看向王勤远的尸首,神情中带着缅怀,带着叹息,道:“王寺正其实已经将凶手的身份,告诉我们了。”
听到林枫的话,萧瑀眸光一闪,他忙道:“子德,难道你已经破解了王寺正的手势之谜了?”
众人一听,都忙看向林枫。
林枫看着王勤远的双手,看着王勤远在死前给他们留下的唯一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