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寻功叹息的摇头:“我也不知道大郎为何有如此信心,但结果……大郎错了,潞州的大族数量比相州还多,因此竞争十分激烈,我们外来的,刚进去就被排挤,最后我不得不选择放弃潞州。”
“夏浩瀚是亲自去过潞州的,潞州的情况绝对要比夏寻功清楚,可他回来后却说在潞州的生意会比相州还火爆……这里面,一定有夏寻功不知道的事情,是什么让他如此自信?”
“而最后夏家却又被迫退出潞州,这是否证明让夏浩瀚自信的原因,随着他的死去,消失了……而这,和夏浩瀚的死,是否有关?”
林枫想了想,道:“夏家主,不知当年跟随夏浩瀚赶赴相州的商人,有人在安阳县吗?我想见见他们。”
夏浩瀚蹙眉想了一会儿,旋即道:“我想起来了,有一人仍在安阳县经营生意,其他人则被外派到其他地方了,我这就让人将其叫来。”
林枫点头:“多谢。”
夏浩瀚二话不说,直接吩咐一旁的管家,让其叫人。
随着管家的离去,林枫沉吟了一下,说道:“夏家主,我这有一枚玉佩,不知你是否见过。”
一边说着,林枫一边将从沉船里获得的玉佩交给了夏浩瀚。
夏浩瀚接过玉佩,仔细翻看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未曾见过,这应该是某个大族的家传玉佩,相州没有陈姓大族。”
非是相州的大族……林枫心中沉思片刻,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向夏寻功问道:“不知夏兄这些年,是否经常离开安阳县?”
夏寻功摇头,道:“大郎的主要任务还是读书,而且贞观元年之前,天下仍旧战火不断,不是太安稳,所以我没怎么让他乱走过,他去潞州,还是陛下登基,天下真正稳固,第一次独自出门做事。”
“第一次出门……只去过潞州。”
林枫目光剧烈闪烁,原本想不通的一些疑云,此刻已然悄然散去。
“玉佩非相州之人所有,可神秘人第一个目标却是在相州的夏浩瀚,以夏浩瀚离去的方式来看,定是有所预谋,也就是说他们一定有过交集,不可能是随机杀人……”
“而夏浩瀚平常一直在相州,只在案发前两个月去过一次潞州,在从潞州归来后,就突然更换了容纳四人的床榻,以陈淼所言,是为女色,但两个月后,却在被杀前向陈淼说过不甘的话,并且在青楼表现出不近女色的反常举动,再加上他之前对潞州的生意信心满满,死后夏家生意又完全失败……这前后的矛盾,巨大的差异,只能证明一件事……”
林枫嘴角勾起,夏浩瀚被杀案原本毫无头绪且混杂的线条,在此刻终于被他捋出了头绪。
“夏浩瀚被杀的原因,就在潞州!”
“他与神秘人的交集,也在潞州!”
而就在这时,孙伏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忽然瞪大眼睛,脸上满是激动之色看向林枫,道:“子德,潞州!他只去过潞州!而且前后异常明显……”
林枫见孙伏伽的表情,就知孙伏伽也和自己一样,想到了关键之处。
他笑着点头:“没错,就在潞州!”
孙伏伽道:“那太好了,等夏家商人到来后,也许我们就能通过夏浩瀚在潞州的行踪,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林枫笑着颔首,同时眸中闪烁着精芒,道:“除此之外,我们也还有另一条路,可以不用等待,直接去做。”
“什么?”孙伏伽一怔。
就听林枫缓缓道:“夏浩瀚与神秘人的交集在潞州,可他的死,却是在安阳县,孙郎中,这说明什么?”
孙伏伽蹙眉还在深思,林枫为了不耽搁时间,便说道:“说明啊……神秘人一定在那两个月的时间内,从潞州来到了安阳县。”
“而通过玉佩可知,他不是相州的人。”
“所以,他从外地来到安阳县,一定要登记过所(唐朝路引),而这些过所,是需要县衙登记检查的,也就是说……”
林枫看着孙伏伽,深邃的眸子里,充满着熠熠之光:“衙门一定有记录,若我们能从衙门那里,查到案发前两个月内,从其他地方前往安阳县的过所记录,而从记录里,查到陈姓的,且还是大族的人……”
“那这个人,不出意外……”
孙伏伽内心猛的一跳,双眼顿时瞪大的看着林枫,整个人都难掩激动和兴奋。
林枫迎着孙伏伽的激动神情,轻轻一笑,缓缓道:“他,就是神秘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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