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孙臣的意思是孙臣早就长大了。”朱瞻基连忙回道。
朱棣摆了摆手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话音一转说道:“你要记住,读书人只要没有兵权,他们什么都不是,他们的权力都是咱们家给他们的,随时可以收回,兵权要时时刻刻掌握在皇室的手里。”
“你的那些叔叔们虽然品性良莠不齐,但他们都是朱家人,身体里流淌着的是朱家血脉,都是一家人。”
“朕之所以要组建镇国卫,就是想给你让在军中站稳脚跟,连苏泽那小子窝在清风县当土皇帝都要冒着被砍头的风险偷偷摸摸的组建私军,你也要有自己的心腹才行。”
“无论你日后想干什么,废除儒学,废除科举,取消对读书人的优待,整顿吏治,手里有兵都是万万不行的,你手里没兵谁会听你的?”
“苏泽就知道这个道理,他之所以在清风县一手遮天,固然是他自己有些本事,可手里有兵也是其中关键,朕就不信他这些年没杀过人,不然那些商人为何对他言听计从?”
“指不定那小子下了什么黑手,手里有那些商人的把柄。”朱棣摇了摇头,嗤之以鼻道。
这些情报都是后来他回宫之后才收集到的,怪不得那小子动不动就来一句“陛下万岁”,合着他屁股底下不干净,害怕被秋后算账。
见朱瞻基要为苏泽辩解,朱棣摆了摆手打断道:“朕不是要追究他,朕都说了既往不咎那就不会再追究他以前干的那些荒唐事。”
“朕要说的是,圣旨都出不了这皇宫,你如何治理天下?”
“朕虽然不赞同苏泽的一些想法,可他也有的地方也有一些可取之处,你的确应该多去军营走走,收拢人心也好,摆样子出来给将士们看也好,你都要把态度摆出来。”
“这次北征,你不用立下多大的功劳,但你要在全军上下露露脸,让将士们知道你是大明的皇太孙!”
朱棣见朱瞻基还是有些迷糊,忍不住再次摇头,他这个孙子什么都好,就是心地太善良了,容易感情用事,听说他十分不满意给他定下的那门婚事,都快要成婚了,还一门心思惦记着让孙氏做正妃。
朱棣还是有些不满意的,太容易感情用事如何做皇帝,都说皇帝是孤家寡人,皇帝就不应该被儿女情长所干扰!
想到这里,朱棣不禁在想,自己这大孙子要是有苏泽那小子一半黑心,他也不用那么操心了。
朱棣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直接骂道:“你小子别以为苏泽是什么人畜无害的好人,那小子心黑着呢,你要不多长个心眼,迟早被他坑一把大的!”
“你别忘了你和他第一次见面是被他绑到清风县去的,那小子能是什么好人?”
“文武百官骂他不是没有道理的,那小子心黑的很,那么多人都被他坑了,骂他都算轻的了,也就是他不敢坑朕,不然朕早把他给砍了。”
“朕可是到现在还记得朕去清风县那狗东西忽悠朕买那什么神仙酒,朕后来派人去探查了一番,你知道那玩意儿神仙酒成本价多少吗?”
“成本价一两银子左右,那小子居然张口就要卖朕二十两,你说他心黑不心黑?”
“那小子就是个大忽悠,死的都能说成是活的,人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嘴里一句实话都没有!”
朱棣冷笑不已,还对之前苏泽忽悠他买酒的事情耿耿于怀,他当时还真信了苏泽鬼话,一下子买了一千坛酒,活脱脱的冤大头,用清风县人的话来说就是“大傻冒”!
也就是后来他靠卖酒转手赚了不少银子,不然肯定没有苏泽的好果子吃,好大的胆子,连皇帝都敢忽悠,这算不算欺君之罪?
反正朱棣是领教过苏泽那张破嘴的厉害之处的,之前又被忽悠存了一百多万两白银到那什么银行,存了之后他越想越不对,怎么想都不放心。
这银子放在国库里也是一样的,为何非要放在银行?
难不成银行比国库还安全不成?
其他人不敢卷了他的银子跑路,可苏泽那就不好说了,那狗东西胆大包天,他还真怕苏泽那小子卷了他的银子就跑路。
担心归担心,可都存进去了,他又抹不开面子让苏泽送回宫来,于是他心一横,直接派了一个卫所去银行那边驻守了,就是要盯着苏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