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一片哀嚎。
顾迟秋那个不守信用的,明明还没有去长安呢,拉着孟时要造娃,足足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完事后孟时摊在床上,狠狠踹了他一脚。
顾迟秋不痛不痒,给孟时裹上被子:“当心着凉。”说完又偷香了一口,才满足地抱着孟时睡下。
孟时也很快睡熟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顾迟秋已经去外面给两个小的上课了。
孟时穿好衣服出来,热腾腾的早饭已经上桌,孟时昨天被顾迟秋弄得思维紊乱,在门口足足愣了五秒钟,才接上那厮胡来前说的话。
去长安。
去长安的话就得往西走,这倒是正好,裕引璋说过她相公就在凉州那边做生意,跟一些西域商道上的人很熟,如果能以长安为中转,进一步把生意做往西域,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孟时又把顾迟秋要造娃的话扔到了九霄云外,没有什么比赚钱更能让她兴奋了。
吴王在翌日清早就收到了周融连夜整理的关于顾迟秋的所有文书案卷,连他去衙门缴罚金的账目都被送到了吴王跟前。
顾迟秋只是秀才,没有任何职务,所以周融能收集到的材料并不多,吴王却还是看了整整一上午。
吴王将一些关键信息亲手誊抄了下来,交给心腹属下:“布置下去,去查他的身世,越详细越好,但不许惊动任何人,包括他本人。”
“是。”下属领命。
文书案卷上没有写顾迟秋的生日年月,因为他是被收养的。
当初顾孟两家联姻交换的庚帖也只是一个形式,上面没有顾迟秋的生辰八字。
不过周融带来的资料里有顾迟秋被收养的具体时间,还有一些其他的信息,他需要一一比对,并找到更多的证据佐证,最好能顺藤摸瓜找到当初冷氏生子并寻人收养的证据。
吴王闭目思索,只是有一点他尚不明白,既然冷氏都有了他皇兄的孩子,为何两人婚后偏偏从头到尾地互看不顺眼?当初婚前幽会的时候明明黏糊得很。
想不明白的吴王不打算再废脑子,提笔向自家王妃倾诉了一番相思之情,又让属下寄出去了。
他在西家镇的客栈里又住了两天,期间到处逛了逛,打听到些许顾迟秋在当地的传闻。出乎他所料的,顾迟秋一个小秀才,在当地还挺有名。
大家提到的关于他的事情不少。
比如孟四娘非常能干,而顾迟秋只有脸好看,偏偏孟娘子吃他那一套,纵得顾迟秋不种地不打工,天天在家吃软饭。
又比如顾迟秋虽然只会吃软饭,但他很有才华,画画画得很逼真,还画出了一本《四时农事》,里面讲述的种地技巧让许多农户受益匪浅。
还比如顾迟秋从来不因为农户粗陋而轻视他们,不仅开设认字班亲自教授农户认字,还时不时会请教农人关于种地的事情,他不自己种,但是会记录下来,遇上有用的就再画一幅图,添加在《四时农事》之后,有许多人都被他请教过,还从他那里学到了其他农户的种地技巧。
也许是顾迟秋做的这些事让许多农户很感谢他的缘故,大家提到顾迟秋吃软饭这件事,大多抱着一种小两口感情真好的语气,而并非真的鄙视他。
吴王听着顾迟秋被夸,油然升起一股自豪之感,也许自己应该再见一见他。
几天后,吴王又往西家村而去,这一回他已经摸清了顾迟秋的行动轨迹,特意挑在下午申正时分,这个时间顾迟秋已经给孟时送过午饭,多半在家无事。
果然,他在顾家小院见到了正在院中自弈的顾迟秋,他的两个小徒蔡阿蛮和阮二蛋也在。
蔡阿蛮在背书,阮二蛋在练功,小小的院子里无人说话。
吴王熟门熟路地进来,他带了一条火腿作为上门的礼物,见了顾迟秋便道:“上回我来时见到你那残局就手痒,今日正巧有空,不如咱们对弈一局?”
顾迟秋打发阮二蛋到外头去练功,对吴王道:“请前辈指教。”
“不敢不敢,我棋艺粗疏得很,就是爱下,哈哈。”吴王坐到他对面。
顾迟秋将自弈到半的棋局打乱,收起棋子放回对应的瓦罐里,而后把白棋给了吴王:“前辈先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