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呃”了一声,举着叉子,“不是吧,两个人分一份蛋糕?”
一旁的五条悟已经对着半块蛋糕大快朵颐起来,“快点知足吧,本来就没你的份。”
夏油杰疑惑,“剩下的那份呢,你还要留着以后吃?”
白发高中生嗯嗯啊啊应付了过去。
本丸,少女举着一份芝士蛋糕走向刀剑们,“有好吃的芝士蛋糕哦。”
对于一群刀剑来说,蛋糕就显得分量不够,每个人都只是尝了一点。少女回味着松软的蛋糕,满足地叹谓,“真好吃,还是熟悉的味道。”
小豆长光自告奋勇,“我可以试着复刻,明天大家都来试吃。”
众人欢呼,尤其是短刀们,快乐得不行。
就在众人身后,加州清光看着一派和乐融融的景象,他深吸了口气,坚定了内心的想法,走向小林鹤。
黑发红眸的打刀双目死死盯着少女,开口,“审神者殿下,我可以提个请求吗?”
神明之善
和煦的春风穿过空阔安静的大广间,将草木的清新与花蕾的芬芳气息纠缠在一起,毫不偏颇地吹遍屋内各个角落。暖融融的日光从窗扉涌进来,洒向相对而站的两个人。
加州清光看着和他个头差不多的审神者,她绯红的行灯袴和束在身后长长的黑发被风吹得微微浮动。少女温和又镇定的目光直视着他,似乎有那么一股永不熄灭的热源潜藏其后,持续地散发出光和热。
“如果遇到了什么麻烦,可以告诉我。”小林鹤温声说到。
加州清光尽力平复自己为寻到一丝希望而剧烈跳动的心脏,他知信任是孤注一掷之举,轻易不能托付,因而沉声道:“我想先问您一个问题,为什么您要帮助这些陌生的、被遗弃的刀剑?”
听到这话审神者先是张大双眸,而后化作笑意,她弯着眼不答反问,“你知道我是怎么成为审神者的吗?”
黑发的打刀理所当然不了解她的从前,疑惑地看向她。
小林鹤垂眸思索,“当时我年纪很小,又遭逢变故,脑袋有些混混沌沌,但有一点我牢牢记得——我是被刀剑所救,又被刀剑收留。是小夜愿意承认那会儿还是个稚童的我,让我成为了审神者,于是我才拥有一席栖身之地。”
有这样一种说法,一个人其实质是由自己的记忆组成的。她的为人和处世、现在和未来,都是由名为“过去”的脑海中的记忆决定的。而小林鹤早年懵懂又混乱,她记忆真正明晰的时刻,是终于从死命纠缠的火红的浪潮脱身之后开始的。
凄冷的本丸荒草丛生,顷颓的木屋落满灰尘,在一片寂静中最明显的竟然是一道的呼吸声。小女孩身上色泽艳丽的单衣衣摆已经破损,她不知所措,在冰凉的石阶上瑟瑟发抖。
夜色下,有人的声音比月光还冷淡,那是个年幼的、缺乏表情的短刀付丧神。
可他对她说的话却是——“盲龟百年一遇浮木,优昙华千年一绽光华……*既是如此,我愿意承认你。小夜左文字,在此献上忠诚。请成为我的审神者吧。”
幼小的鹤眨了眨眼,她不知道审神者是什么,但在恍惚中明白,这个冷着脸的孩子收留了她。他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却和那个有着温柔笑意的姐姐一样,是个心软的人,慷慨地对她一个一无所有的小孩子释放善意。
她慌忙一口应下,就像雪夜中迷途的旅人死死抓住手中的火把,苍白细弱的手指紧紧抓住另一个孩子的手,甚至在他手背上捏出泛青的指印。可小夜左文字一声不吭,利索地将她带到尚存的住所中,在密不透风的地方为她铺上陈旧但整洁的床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