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撞到破碎,带着哭腔的一句话卯足力?才说完整:“我没有……赌气,我要和你、离婚。”
玻璃外?,遥远的天际雷声轰鸣。
潮湿的空气不知何时?混上?了一丝铁锈味。
陆放浑身僵了僵,径直将身前的人翻转过来。
一道闪电从云缝撕裂而出?,玻璃房须臾间亮如?白昼,将许枝浸满血的双唇和手背的牙印照得清晰。
空气静了足足有好几秒。
陆放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几秒,最后试图在她表情里找到一点赌气的可能性。
可是,没有。
瞬间,他像被一盆冷水从头浇灌到底。
他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明了,面?前的人是铁了心要和自己离婚。
这种想法一旦成立,他先前的所有行径,对她而言,不再是情趣,而是他单方面?自作多情的冒犯。
面?前的一切在骤然间,全?都萧索、无趣极了。
他松开禁锢她的手,干脆利索地从她身上?退开。
许枝的视线终于找到一处落点,从地板上?扯起睡裙套回自己的身体。
雨点急急拍打在玻璃上?,伴随着风声在这样的夜晚,是如?此惊心可怖,黑沉的乌云也压低,像随时?要崩塌而下。
陆放整理好自己,重新摸出?火机。
似乎吸得太急,许枝听见?他咳嗽几声。
“你想好了是吗?”
许枝抬眸,男人的脸上?捕捉不到一丝情绪,微垂的眼眸全?然压着即将置身事外?的冷淡。
她敛眉,什么也没说,脑袋安分地垂落。
陆放掐着烟管的指节用力?到发白。
沉默良久,他终于开口:“希望我们都不会有后悔的那一天。”
话落,许枝听见?不远处玻璃房房门的关阖响动。
风声灌入又被隔绝,吹进来的湿冷让她抵不住地打颤,也将这里残留的属于他们的暧昧气息悉数吹散。
许枝咬牙埋首,抱住自己的身体,无声地和细密的抖动做对抗。
这不是正是她想要的结果?吗?
可为什么事到尽头,她痛到心脏都麻痹。
-
一场暴雨结束,临南正式步入秋。
cbd高楼大厦前的枫叶已经被染黄,一路烧到视野的最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