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穿着最普通的蓝白条纹病号服,但上衣扣子早被他解开了几颗,露出一大片冷白肌肤,尤其是两边锁骨,在白炽灯照样下,显得精致性感。
林惟垂眸睨着她,不确定地喊了两个字:“成隐?”
陡然听见少年喊自己的名字,成隐的眼瞳掠过一抹惊慌,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她咽了咽嗓子,赶忙垂下眼睫,仿佛这样能遮挡自己不同寻常的心跳声。
此刻。
她紧张得像一只迷路的小动物。
林惟望着她,眸色逐渐加深。
成隐见他始终不放手,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有事么?”
这时,护士也跑过来了:“我说你,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跑起来,赶紧回房间。”
成隐想起来他还是个病人,跟着护士催促道:“你赶紧回房间吧。”
“跟我来。”
林惟没有放开成隐,反而拽住她的衣角,带着她往病房走去。
路并不长,可每一步,成隐走得都很艰难。
少年的手心传过来的温度,仿佛要烫穿她的肌肤。她怔怔地凝着少年背影,只能机械地跟着他的步伐。
房门“啪”的一声被甩上。
林惟住的是单人病房,空间很大,条件也非常好。
满屋都是少年清冷,还夹杂着药水的气息。
成隐贴着门,缩在角落里站着,莫名感到逼仄。
林惟站在她面前,漆黑的眼,微动。
灯光温柔地勾着她的身形,细长的睫毛在夜色下轻颤,她的手腕雪白又纤细,仿佛他轻轻一捏,就碎在了他的掌心之中。
少年散漫地扯了个笑,目光却带着侵略感:“我是什么猛兽么,怎么都不进来下,就要走?”
成隐唇瓣嗫嚅地开合:“…是你不想见我。”
只是她声音实在太小,林惟并没有听清,他懒撩起眼帘:“嗯?你刚刚说什么?”
成隐吸了口气,说道:“很晚了,我得回去写作业,不能耽误太久。”
林惟闻声,似笑非笑的:“这么用功,难怪爷爷会喜欢,成绩很好?”
成隐摇摇头,诚实说:“不好。”
林惟一顿:“排名多少?”
成隐:“上个学期,班里倒数第二。”
“……”林惟啧了声:“明天晚上你把作业带过来,我教你。”
成隐下意识回道:“国外和国内的教育不一样的。”
“没事儿。”林惟懒洋洋截断她的话,声调微扬:“你只管把作业带过来就行。”
成隐迟钝地哦了声。
静了片刻,她说:“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嗯。”林惟淡淡应了声。
成隐想了想:“爷爷今晚要加班,没办法陪床。你有什么问题的话,记得找护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