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摆出一幅很懂的样子:“这个时候应该要说最喜欢。最喜欢,懂吗?”
“最喜欢。”牧村拓附和道。
阳光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照射进来,正好在桌面、地板、书柜上投射出两个人的虚影,虚影面对着面,就像他们此刻的状态一样。
小仓友希望着他,打量他的头发、眼睛、鼻子、嘴唇、喉结,恨不得凑近了再仔细观察一遍。
她情不自禁地咽下一口口水,声音在身体里很重,不知道有没有传到外面,她感觉自己心跳的很快。
“再、再说一遍。”
“什么?”
“‘最喜欢’”
牧村拓没回应,只是望着她。
小仓友希不敢再对视下去。
她用自己才能听清的声音喃喃着:“你这笨蛋,凭什么连说谎都说得那么好听,真是的,真是的。”
晚上五点多,他们到了车站,本来小仓友希应该早点回去的,但她非说要送到这里,牧村拓拒绝不了,只好让她跟来。
“东西都带了?”
“我就一点点东西而已,忘不了。”
“也别忘了我。”
她低下头,整个人又突然蹲下,好像在检查行李箱的拉链,迟迟没站起来。
那天傍晚,她换了身衣服,穿的有点少,裙子看起来很单薄,围巾也不戴,脖颈光溜溜、白皙白皙的,如同一块天然白玉。
牧村拓望着她,仿佛从山尖眺望大海。
两个名字被风吹过来,一个叫小仓友希,一个叫星野爱,他忘不了。
车子离站的时候,小仓友希在窗玻璃外朝他挥手。
她端庄的不像平日里的样子,反倒这下像个有钱的大小姐了。哪个才是真正的她?牧村拓想着,也抬手告别。
那穿着裙子的身影逐渐远去了,宛如来时路上被抛在身后的一支电线杆那样,悄无声息就消失,又像是曾经频繁出现在他面前的某个笑容一样,全都不会回来。
<divclass='gad2'> 九点多车到站,夜晚的东京都依旧繁华。
高楼上的巨型广告牌变换着画面,街巷里的霓虹灯光不绝于视野。
有人在广场演奏高歌,有人在酒屋畅饮不止。
有人享受深夜,有人忙于生计,但这些都和牧村拓无关。
十点零二分,牧村拓拖着行李箱返回住所,十一点五十八的时候,他洗完澡便睡觉。
一月五日,他在涩谷街头的书店找了份图书管理员的工作。
店长给他开的工资不算低,他也挺满意这份工作,于是干了两个多月。
工作期间,有不少年龄相仿的女生问他是不是某个事务所的明星,能不能要签名,能不能合照,要个联系方式。
他怕有骚扰电话、个人信息泄露之类的事情发生,全都委婉拒绝,每天除了工作就是看书、锻炼,生活很清闲。
三月底,他辞去图书馆的工作,店长挽留他,他十分抱歉地说了一句以后有机会可能会回来。
回到家里,小仓友希给他打了第二通电话。
第一通是辞去工作之前打的,问他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想她,找到工作没有,他都如实回答:还行,没怎么想,找到工作了。
小仓友希又问他工资怎么样,他也如实回答。
“太低了。”那次是第一通电话,小仓友希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