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这一遭,等回到了蒹葭院,时间已经很晚了。
沈倾云随意洗漱了一番,便让珍珠和倚翠都退了下去:“那边应该不会惹什么事情了,你们也累了,都去休息吧,不用守夜。”
珍珠和倚翠点点头,轻轻关上了房门都走了。
房间只剩下了沈倾云一人,她吹灭了大半的蜡烛,只留下床头一盏,便躺在床上望着床边的帷幔,思绪却无法平静下来。
她有一种说不出的疲累感,再也不想面对这些日日心怀不轨的人。
烛火摇曳,黑暗里,所有的声音都变得分外敏感了起来,窗户边的书页被风吹得哗哗作响。
沈倾云隐隐察觉到不对。
之前的窗户应该关起来了,况且她看完了书,也都会把书好好合上,书皮比较沉,是不会被吹起来的。
她撑着坐了起来,小心地环顾了一下四周。
屋内静悄悄的,并没有人。
若是她此刻大声呼唤,想必也会引起寒霜和寒清的注意,故而她微微放下心来,拿起床榻边的烛火,走到了窗边。
的确是有一本书被翻开了,上面薄薄的书页被风卷了起来。
沈倾云微微皱眉,将卷了那几页翻了过去,一封小信赫然出现了书的中间夹着。
她的心陡然跳动了一下。
有人来过,留下了这封信!
“谁?”她试探地出声问了一句,但是寂静的屋内无人应答。
她赶紧又环绕了一圈四周,确定屋内的确没有人,便将窗户关上,拿着信回到了床上。
拆开一看,信里只有短短的一句话:小姐,我在听风阁等你。
落款是:寒玉。
这熟悉的笔迹,的确是寒玉的没错。
沈倾云的眉头狠狠一跳,寒玉怎么回到京都了,他现在不应该在北历国治理皇朝吗?
想来这封信是应该是刚刚她们都去了花园之后,寒玉才进来放下的。
沈倾云将信折好收了起来,随即才躺下。想了想,她又翻身起来,打开暗格,里面赫然是曾经寒玉给她的玉哨。
她将玉哨子戴回到手腕上,心下有了思量,这才渐渐睡去。
等第二日醒了,便听见客院那边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想必也是没脸再待在国公府了。
倚翠端着水进来,一边服侍沈倾云起身,一边幸灾乐祸地说:“听闻客院昨天一直闹到凌晨才清净下来呢。”
说起这些八卦,自然少不得珍珠。
她早就跟小丫鬟打探了情况,此刻赶忙接话道:“吕氏说是方雨陷害她,可是方雨一向胆小,方浩然根本就不相信是方雨搞的鬼,将吕氏脸都打肿了。”
倚翠冷哼一声:“都是她活该!守着方浩然这个货色,有什么好担心的,每次瞧见小姐,似乎都生怕小姐和方浩然走近了,真是膈应。”
“方浩然给咱小姐提鞋都不配呢。”珍珠自然也十分不平:“不过好在那方雨还算聪明,没把小姐供出来,咬死了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沈倾云笑了笑:“就算她不说,沈楠应该也是想的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