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特图怒目圆睁,心道方才定是自己不备所致,自己天生神勇,力大无穷,怎能被素来贫弱的中原人轻易挑飞呢?
定是意外、南羌人如是想道,给自己鼓着气儿。
金戈铁马,烽烟漫漫。
涂四手中的红缨枪如烈日下的寒铁巨蛇,刺、点、勾、扎、挑,一招一式皆是熠熠生风。
自诩力壮灵活的耶特图被涂四的红缨枪逼得一退再退,双手的流星锤也显得蠢笨不堪。
涂四力气大的骇人,双手擎起红缨枪,抵住对方的一对流星锤,将人狠狠地压制下去。
此时的耶特图,竟像极了方才的张淳熙。
“啊!”耶特图面部狰狞不堪,握着流星锤的双拳颤抖不已,虎口生生挣裂,露出浓重的血痕。
这厮的力气,怎会如此厉害
涂四眸中冷冽,暗啐此人愚昧不堪。
起初见他痴愣在地,便不欲与这蠢货纠缠,策马离去杀敌,不料他还胆敢大言不惭,真是不知自己几斤几两。
本就思念妻子、惦记母亲的涂四,多日烦扰不堪,现下又被这庶子惹了不快,手上力气又是一狠,而后压制对方落马。
这一举动,更是叫大胤士兵士气大振,勇猛厮杀。
就连那南羌训练的精兵都有些招架不住。
京师阵前的驾车上,禹辙因在京师附近办事,故而先于父王赶来战场,与徐州将军一同观战。
“此人是何时闯入的?好生骁勇!”徐州将军负伤严重,观战本也是强撑,此时瞧见涂四的身手,顿觉心生澎湃,“若不是我与那耶特图交过手,晓得他的厉害,我都该以为”
禹辙毕竟是少年人,握着车栏,眉眼中满是崇拜之情,“我本以为张小将军定然要、不成想,竟杀出了这般骁勇仁义之士,好生厉害的功夫!”
耶特图被打下了马,几欲绝望地嘶吼着,撑着手中的大锤起身,不愿相信自己不敌这男子。
涂四枪指黄沙,挥斥方遒,睥睨着下方摇摇欲坠的南羌人,嘴角泛起一丝不屑。
这厮是什么、傻逼货色?
耶特图辨清对方眼中的欺辱,含恨不甘地扬起大锤,欲砸向雪里站的马腿,不料马儿机敏,立起前蹄闪躲。
涂四眉心紧皱,冷声骂道,“庶子可恨!”
语毕,锋利的枪头快如疾风,顷刻间捅穿了耶特图的喉咙。
鲜血翻涌而出,打湿了红缨。
耶特图瞳孔瞬间瞪得老大,手中的流星锤摔落在地,面色惨白。
涂四抽出枪头,血光四溅之际,耶特图重重摔倒在地。
周遭将士见那勇猛异常的耶特图被外来的男子一枪捅死,振臂高呼,杀起南羌士兵更是劲头十足。
原本处于上风的南羌大军因着涂四的出现,士气衰败,被大胤的士兵打得溃不成军。
“骑着红鬃雪里站的,是我大哥!”周喜来拎着一把大砍刀对着南羌士兵一顿疯砍,浑身有着使不完的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