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
紧接着,云苓从书柜里抽出两本较薄的医书递给她,“之前那本护理你先别看了,先把这些草药和药品认清楚,我会根据你的学习进度,来安排接下来的教学内容。”
屠思梓似乎没想到自己居然如此轻而易举就达成目的,一时有些愣怔。
她深深看了一眼温柔和善的云苓,眼神闪躲,默不作声地离去。
“我怎么觉得她有些怪呢?”褚菘蓝看着她的背影,对好友说道。
云苓似乎也觉得过于顺利,她还没有进行任何心理疏导,屠思梓就仿佛自己想开了,不过也不能排除对方的压力临界值在某一点处爆发,从而觉醒独立意识这种可能。
她的心里莫名浮现出一种最坏的情况,但随即又立刻否决,应该不至于如此。
村里如火如荼地准备修房和春耕,几日后,云苓终于听到了赵大队长的广播:
“晌午开大会,这件事将影响到咱们村未来几年的生产规划,所以别让小孩来听!每户必须至少来两人!每户必须至少来两人!此外,知青点的云医生和褚知青,请两位同志速来大队商议相关事宜。”
云苓和褚菘蓝从诊所跑到大队时,赵大队长在之前已经私下了解过部分村民的意愿,踌躇不展地说:“不瞒你们俩说,据我估计有三成村民主动参与就不错了。”
但云苓并没有因此感到挫败,这个数字反而要比她的预期高一些。
经济学上有一个概念叫做帕累托法则,即将人群分成二与八两份,前者的少数人收获80的收益,后者大多数人占据剩余的20。
她随意笑笑:“咱们也不必过于游说,这种事终归要让大家自愿,更何况我们前期的种苗并不多,所以人少未必是坏处。”
其实从当前的经济体制来讲,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对于村子来说也在拉高整体的生活水平,这就践行了补偿原则论。可惜她阅读经济学这方面的书籍不太深入,否则云苓也想借此尝试推动帕累托优化。
赵大队长与她的想法完全不同。
他认为村子是一个整体,大家之间怎能产生过大的贫富差距呢?起码不能在他的主导下促成,所以他还是会选择极力说服。
光秃秃的草场上人群热议沸腾。
“老吴,你说你们家老赵到底要宣布啥事儿啊?这大冷天的可快点吧!”大嘴婶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吴婶捂嘴嘲笑老伙计:“我说你咋这么虚?都快开春了,你还捂这么紧?”
大嘴婶撞了她一下,嘴硬解释:“我这是最近才不舒服的,有点感冒,鼻子像被鸡毛塞住了似的。”
“咋不去诊所看看?”
“就是小感冒,多喝水就挺过去了。”
吴婶提醒她:“那你可得多注意,倒春寒确实容易生病。”
“我自己有数啊,要是严重了,我再去诊所开点药片,咱这老胳膊老腿的也经不起折腾了。”
旁边婶子笑话她:“你天天都撵你俩大孙子满院子跑,我看啊,这身子骨可比那皮小子还强壮呢!”
“一天天净扒瞎!”大嘴婶笑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