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
夜幕降临,波本从白色马自达中下车,走入废弃建筑物中的一侧阴影,将手中的炸弹遥控器扔给了站在外墙楼梯下的普拉米亚。
“约我在这里见面,你在想什么?”小麦肤色的金青年不客气地问。
普拉米亚接住遥控器,在面具之后翻了个白眼,组织的行事与她相合,但某些成员却极富个性,也不知道从哪汇聚来的。
“我以为你是有时间才来的?”她也反问,“来得很快啊,亲自送一个小东西。”
这么说着,她毫不犹豫地按下手中的开关。
“轰——”
冲天的一声巨响,与赤红的火光照亮了约八百米外的夜空,从两人所处的阴影看去,是非常显眼的景象。
波本啧了一声,抱臂看向普拉米亚,调笑道:“组织的炸弹好用吧?你的特色手段在日本没怎么用啊。”
在确定普拉米亚确实是欧洲各国的连环爆炸杀人事件的凶手后,降谷零让公安下属调查了更为详细的相关资料,从而得知她似乎最常用了特殊材料制造炸弹,包括一些行事上的喜好……让人不由得吐槽真亏拉弗格能把这家伙找到、并出邀请啊。
普拉米亚不动声色,道:“自然好用,我听说尊尼获加也曾改进过组织的爆炸技术,或许你可以当面赞美。”
波本只是笑:“知道一点就随便言,你要是主动点说不定能很快和组织的人交上朋友呢。”
戏谑地调侃一句后,他将话题拉回正轨:“好了,看在我大半夜赶来的份上,说说你要做什么吧,是想购买情报吗?我可以给你一个同事价。”
在他们三言两语的间隙,远处已经响起了为爆炸而来的警笛声。
普拉米亚将遥控器揣回兜里,也确实不愿和神秘主义者转圈子:“关于拉弗格,他在组织里的名声可不怎么好啊。”她开门见山地说道。
波本古怪地沉默了一会:“……”
虽说第一次见面时这位的态度就很恶劣,但连代号都没获得一副要找麻烦的样子——不知道该说普拉米亚没耐心,还是要感叹拉弗格拉仇恨的功力一如既往啊。
“你这是在关心他么?”他问。
普拉米亚全身心地抗拒、表达出嫌恶:“你在说什么鬼话。我的意思是,他的弱点明明那么明显——为什么没有人去碰?”
“……弱点吗,哈。”迅理解她意思的波本再一次无言片刻,短促且微妙地笑了一声,“大概是,知情者都没那么无聊、其他人不敢去探究?你勇气倒是很大,普拉米亚。”
无聊又有勇气的普拉米亚额头青筋直蹦,干脆道:“有人希望我这么做,而我也乐意,有什么不敢的?”
“波本,我需要你告诉我有关神名深见的事。”她深沉道,“拉弗格会为他的死哭泣吗?我对此很好奇。”
波本:“……”
波本:“…………”
“虽然书店老板确实算是特殊。”他说,“但你真的不觉得这个说法很奇怪吗?有点恶心——放在拉弗格身上的话。”
这么说着,他抱起的双臂放下,做出了似乎在看什么奇怪事物的忍耐表情。
普拉米亚:“。”
普拉米亚:“你究竟说不说。”
“好吧好吧,真没幽默感,你尽情问。”波本举起双手,“神名深见?一个热心市民,非常厉害,让拉弗格吃过瘪,两人的友情是他人不能插足的——可惜现在好像淡掉了。”
组织里的人又不是成天聚会,拉弗格就算换上一个热心市民的脸作为固定易容,这个消息在东京范围内传得也不算太开,他本人更是重量级的神秘主义者,神名深见只被普拉米亚误认大概也出于这一理由。
不过也是这样,知情者们也无从确定拉弗格是否私下里去找过神名深见,后者或许也不会随意向他人透露。
“热心市民”这个词让普拉米亚眼角抽搐,但很快她便好奇:“让拉弗格吃瘪?什么意思?”
她看拉弗格提起的样子,一点不高兴都没有啊。
“嗯……一开始就认出拉弗格是易容接近,”波本挑挑拣拣、尽量简短地道,“并且可能把他当成了某个失散朋友的替代品?”
短短两句,充满了可供想象的宽阔空间。
普拉米亚:“……你在开玩笑?”
“怎么会。”小麦肤色的青年一脸诚恳,“这是我与琴酒和其他威士忌一起目睹的真相,所以我们才能理解他们的友情。”
从未失手,就算面对复仇者的追杀也只觉得厌烦的普拉米亚,这次沉默了很久。
“好恶心。”她说。
波本饶有兴致:“那就避开这个,还有什么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