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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真相究竟如何,书店老板的真诚和开心总归是真的;萩原研二对此十分确定,便也有些感叹。
……但好像每次自己来,就算确实是为了肯定什么,都被这两人之间的友情惊到了。
他意识到这件事,还真有点无奈,感觉是自己送上门来被迫害。
“这样说的话,你们现在得努力了。”他委婉地提醒道,“工作时间不定的拉弗格和悠闲的你,能聚在一起的日子不多吧?”
“确实。”神名深见煞有介事地点头,有些忧愁地叹气,“一直是我等着的话,太无聊了。所以——萩原君,有兴趣合作吗?”他话音一转,笑眯眯地道。
黑青年神色诚恳,瞳色很亮,比起先前笃定“与朋友的相处足够久”更有攻击性,笑意不可忽视,显出些许戏谑。
萩原研二:“……”
他忽地明白过来,对方可能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过来的真正意图。
不只是好奇和关心,而是为了还没有相认、没有记起的亲友们。
他其实不意外,只是有些惊讶神名深见竟然在这个时候提了出来,虽说时机正好,但对方之前对组织并没有表露出太多关注。
不过神名深见私下里做了什么,他也不知道。
萩原研二没有立即回答,他在思索与对方合作的可能性。诚然,他相信神名深见绝不会是恶棍,但合作并不是两人之间的事。
“这样做的好处,对你而言值得吗?神名君。”半长青年放下杯子,正襟危坐,神色慎重地道,“组织是个庞大的集合体,它很危险。”
这是废话,而萩原研二的重点在于自己的第一句话,接着道:“你明明可以不去面对它的。”
至少表面上神名深见身家清白,虽然普拉米亚一事是对组织的挑衅,但因拉弗格的缘故,并没有被视为需要立即处理的老鼠,至今都还在这里安然无恙地开着书店。
“所以这是悖论,萩原君。”神名深见从容接受这份好意,但仍然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富加见是我的朋友,而我不会放弃他。你知道,不是吗?”
从头梳理,来到东京的神名深见若不是遇见拉弗格,根本不会和组织扯上关系,完全可以继续一边开书店一边寻找失散的旅伴;但他们已经遇见了。
已经生的事不可能抹除,拉弗格的身份被神名深见得知,组织也必然不可忽视他,事到如今,神名深见确实有机会果断抽身——但这根本不可能。
在萩原研二面前的黑青年态度坚持,语调温吞但吐字清晰:“我只需要他从无聊的公司和任务中脱身,能够主动与我待在一起。与你合作就是我的努力,萩原君。”
“……”其实无需说服、在重新确认神名深见意愿时就已经算是答应的萩原研二,此刻感到了数九寒冬才有的冷意爬上脊背,“呃、神名君,你是不是用若无其事地口吻说出了有点可怕的话?”
“哈哈,有吗?这是我的真实想法!”神名深见笑容灿烂地说,“毕竟我可是很珍惜与他的友情的!不用担心,萩原君,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你无需为此纠结,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看在萩原研二一直都是友善角色,神名深见还是挺乐意安慰安慰的,更别提接下来的剧情他需要对方。
萩原研二不是很愿意想歪,而除此之外,他切实理解了“双向奔赴”的不止是友情,还有稍显怪异的对朋友的占有欲——神名深见说的太直白了,看似体贴,但他很难不顺着“真实想法”推测:
如果拉弗格做不到主动脱身,神名会直接动手,争取将人留在身边。
……看神名深见这一脸开朗的样子,感觉做出来也毫不意外呢!
“是这样啊。”他克制住吞咽,扶着额头苦笑,“你的目标比我明确……谢谢你,神名君。”
他没有说自己为何道谢。
合作本就由神名深见主动提出,青年是为了朋友才选择面对黑衣组织。他说萩原研二不需要担心,那么自然也不用道谢。
但吧台后的黑青年却微笑起来,一丝了然划过,又被体贴地藏起,他举起杯子,蓝瞳明亮,道:“快点喝吧,要冷掉了。”
萩原研二也将杯子送到嘴边,弯起了眼睛。
他……纠结太久了。从想起一个名字、却遇见过去的亲友到现在,他表现出来的都只是烦恼失去社会身份、被所有人认定死亡的自己该如何与他们交流。但实际上,身处黑衣组织,他作为前拆弹警从来都不自在。
只要想做,那就不要犹豫。他从神名深见的态度中窥见了这样的执着,于是被提醒、于是想要感谢。
〖三言两语就达成合作,我就说肯定有这一天!〗
〖老板的台词是不是有点病娇(?)占有欲万岁!这就是双向奔赴的含金量嗷嗷嗷!〗
〖hagi被惊到的样子好好笑??常被小情侣迫害,经验丰富得不得了啊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