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疫情期间受困於合租房,受困於学生宿舍的你,上铺无话不谈的好兄弟突然就这么没了。
[Part②·寒气逼人]
比利·霍恩还没做好准备——
——那是他朝朝暮暮日日夜夜跟在身边无话不谈的人,比亲兄弟还要亲密的伙伴。
有些话他不会和墓碑里的父母说,却能和福亚尼尼说。
"节哀顺变吧。"犹大拍了拍比利的肩:"你想好了吗?要怎么回战团?"
这个问题把比利问住了,他根本就没觉得自己能活下来。
起初他想和犹大同归於尽,可是他软弱怕死,內心还抱著一点妄想。
后来他渐渐有了自保能力,却发现福亚尼尼已经不知不觉站到犹大那边,想尽办法和犹大谈合作换功劳。
犹大和比利说过,接下来的几次选择,可能要改变比利·霍恩的人生。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太快,只在短短的几个小时里,好像所有事情都像一场梦。
"跟我走吧?"犹大贴在比利·霍恩耳边,低声蛊惑道:"无名氏没有你的位置,福亚尼尼已经死了。你回去怎么交差?怎么面对克罗佐·凡迪恩元帅的审讯官?在大卫·维克托的拷打之下,你的思想无所遁形,你前后救了我好几次——已经没得选了。"
比利·霍恩来到了悬崖边。
他看著犹大的眼睛——
——脑子里万念齐飞。
他逮住了犹大的脖子,稍稍一提起,使这颗聒噪的脑袋安静下来,露出完整的大血管。
刀子就从咽喉进去,紧接著往下刺割,照著枪匠老师教过的手法,避开肋骨切断气管,斜著往心室捅刺。
把它拔出来,是的!
比利·霍恩,接著刺下去!
冰冷的血液溅到嘴里,品一品蒙恩圣血的味道吧。
那是授血扈从一直渴望的力量
比利猛然惊醒,他只觉得噁心反胃。
这种脑组织受创带来的侵入性思维,让他难以集中注意力。
犹大已经在他脑子里死了三四回,隨著这种意念继续延伸,他又看向法依女士。
那个身材姣好肤色健康的姑娘似乎变得陌生起来——
——他已经快要认不出小玫瑰了。
在五十一区,在阿拉伯裔难民群体里,在零號站台肆虐的时代,FF只是一个孤独无助的苦命人。
比利·霍恩记得她水灵灵的大眼睛,记得她梨花带雨泪流满面,急切的寻找帮助,想买药,想救助母亲,四处奔走乞討——比利受不了这种声音,他和福亚尼尼都无法忽视这种呼救声。
可是现在呢?法依·佛罗莎琳是犹大的护命羽毛!
他箭步上前,掐住法依的脖子。
他撕开这无耻贱人的衣服,想要接著撕破这张脸皮,从下巴开始!
撕下来一整张授血怪物的脸,要好好看清楚这婆娘的真面目!
他已经半疯,听见法依女士的尖叫声,却想不慈悲和爱意了!
他只想发泄心里的欲望,只想占有这副美丽的肉躯,他狠狠抱住这血肉模糊的怪胎,亲吻著,同时也在伤害著。
他举起手里的刀,同时亮出胯下的刀。
他想听见更多的尖叫,因为尖叫声是真实的,是不带任何谎言的。
再一次,比利·霍恩从杂乱的思绪中回到了现实。
法依和犹大毫髮无伤,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比利暴走的思维构筑出来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