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闻言却是有些愕然,她往日亦多有出行,可从未碰到过这等离奇的情况。
二狗却看了看面露些许笑意的赵明诚,却笑道:“不会是赵郎君作得手脚吧?!当真是好算计!”
赵明诚听得心底一跳,却是急忙叫道:“小哥儿莫要污我!此非我所为也!”
二狗只笑笑,却不再多话,这等事他只需稍稍起个头便好,不须多作挑拨,毕竟李清照可不是傻子,正相反,她几乎算得上是大宋朝最聪明绝顶的那一拨人。
果然李清照望向赵明诚的眼神立时变得颇为凌厉,只她却不曾开口质问,而是淡淡一笑,然后扭头便走。
二狗却与菱湘趋步跟上,唯有赵明诚有些个无措,却是跟也不是,留也不甘,只恨恨的瞪着二狗的背影。如果目光能杀人,相信二狗早已死无葬身之地也。
不过赵明诚到底有些个不甘心,却在三人身后十余步外,锲而不舍的尾随而行。
只三人按步而行,李清照却问道:“陈世兄如何知晓是那赵···赵家子作得手脚?”
二狗笑道:“我不知道,本只是随口诈他一下,不想那厮不打自招,可怨不得我。”
李清照笑道:“哈哈哈—!陈世兄机巧多变,我不及也。”
只菱湘有些个愁苦的说道:“大娘子,有这般好笑么?现在我们可是找不到马车回家了。好远的路呢,难道要走着回去吗?”
李清照却笑嘻嘻的说道:“菱湘无须忧虑,我相信陈世兄定然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二狗倒也并未否认,只笑道:“李阿妹知我也!”
然后二狗便朝着车马停驻的深处喊了一句:“王英!且牵车马来!”
稍后便见一个锦衣少年,牵了一匹俊逸不凡的嘶风烈马出来,那马肩高七尺有余,端的是一匹上等神骏。当然更让人咋舌的是,这样的好马却拉了一辆乌木辇车,辇车以深色绸布作遮幔,奢华而不失内敛,只远远望了就让人心生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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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马车别说一般的官宦人家,便是一等王公贵族等闲也用不起,当然不是说车架,而是那匹马。
这就像你用拖拉机耕地,不管是十二马力,五十马力,还是一千马力的拖拉机都算正常,便是用坦克也有些道理,可若得伱用迈巴赫、保时捷之类的跑车去耕地,别人指定会说你这人有点毛病。
不过二狗并不觉得自己有毛病,神骏良驹怎么了,都是打工仔,打螺丝不见得就比搬砖头高尚到哪里去,怎得就只能骑马而不能拉车了?!
甚么?你说待遇不一样。那没事了,咱家拉车的马一样是精料管够,每天五个生鸡蛋加餐。
菱湘小丫鬟呆呆的看着那骏马拉着豪车来得近前,却是一张樱桃小嘴儿张成了大簸萁。方才她去找车的时候便早见得这豪车,当时还碎碎念到底是哪家的狗大户或猪头王爷来这里显威风。
不曾想转眼之间,这劳什子让她羡慕嫉妒爱的豪车马上就要被她光顾临幸,这是何等的···老爷常说的那个词儿怎么说来着?
巴适!
巴适得很!
这是苏门子弟惯用的切口。
李清照亦惊讶的看着那骏马豪车,却是对二狗说道:“陈世兄这车马···有些过于豪奢了吧?”
二狗摇头笑道:“豪奢吗?我倒不觉得。又没有金玉为饰,熏香作敷,百花为缀,只一马一车,虽得拉车之马稍微好了点,却也是自家所有,只那车架多花了几百贯而已。”
李清照怔怔的看了二狗一眼,却道:“陈世兄家里竟能养得这般良骥,看来乡野小子之说不足为信也。”
二狗笑道:“这般好马我家可养不起,乃是我与一个朋友赌斗赢来的战利品!”
只二狗这话一出,李清照的一双美目当即亮了八度,只因二狗的赌斗之说却是正搔到了李小娘子的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