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二狗只一鞭照着姚冲的膝盖骨砸了下去。
这姚冲实际上却是个好手,一身的不凡武艺,只不曾防备二狗突然暴起,一时闪避不及,便就重重的吃得一铜鞭,一条腿当即就弯折的不成了样子。
二狗这暴起一击,不但姚冲防备不得,便是两个送他来的道人却也陷入了呆滞之中,他们俱是石老道的心腹弟子,十分得受信重,半个多月以来基本上都是他俩往这边送伤残人员,早见惯了二狗救命菩萨一般的慈悲模样,何曾见得他这把论鞭打人的凶横样子。
那姚冲却是早疼得发出一声非人般的惨嚎,只不等他惨叫声落下,二狗却又举起竹节铜鞭,又是一下重重的打在姚冲的腿弯处!
待得姚冲翻倒在地上,二狗又上去补了一鞭,只打的这厮的腿脚血肉模糊。
这姚冲倒也有些见机,只吃得三鞭便强忍着剧痛高叫道:“饶命!好汉饶命则个!小人服了!”
二狗提着铜鞭冷笑道:“服了?直娘贼!你服个甚!爷爷却才打了三鞭,尚不曾活动开筋骨,你如何能说个服字!”
姚冲可不是真个纨绔子弟,一时作戏而已,他强忍着剧痛急叫道:“小神仙饶命!都是小人被猪油蒙了心,却欺天来试探!小人情愿输诚(纳赎金或罚款之类)则个,求免皮肉之苦。小人身份不凡,若得打坏了,只恐与小神仙无益也。”
二狗冷笑道:“爷爷我岂是短缺钱物之人,你这厮便有天大的身份,却也免不得这顿皮肉之苦!哼!打坏了你某家再与你治好便是。”
只说着二狗却又朝着姚冲的双腿连砸了两鞭,直让他疼得昏死了过去,却才收了手。
两个来送人的道人见得二狗停手,却才敢上前来,只搓着手焦急道:“陈哥儿何来性急也!这厮乃是姚家的子弟,你这般毒打他,只怕他家长辈不肯干休也!”
二狗冷哼一声道:“这厮却来试探与我,你当我瞧不出么?!石老道这两天到底在搞甚么鬼?怎得却送这么个蠢物过来?!不怕乱了镇魔人的人心吗?”
两个道人颇有些尴尬的对视一眼,说实话这两天石老道的做派,便是他等作弟子的都有些看不过眼,却又不好在二狗面前说自家师父的坏话,故而只好呐呐不言。
这时外间却传来一阵笑声,二狗将竹节铜鞭丢回给守真道人,自踱步而出,正见得石道人在那里发笑。
二狗几步上前,喝问道:“石老道!你到底作得甚妖风?!”
石老道却笑道:“你这小子怎得就沉不住气!那姚冲你自打坏了,到头来还得出手医治他!何苦来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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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冷笑道:“这厮一进门就跟我装傻耍横,我的地盘我做主,为何要迁就这等蠢货呢?!”
石老道笑道:“你这话倒是不假,姚家人确实蠢了点,不过他家的铁矿却还是很香的,你这般教训姚冲一顿,却误了老道我些算计也!”
二狗毫不在意的说道:“只一个铁矿又算得甚么,待得我有暇时,定与你寻个富足的矿坑便是。只这几日,你却往我这里送的几个伤残,皆不是信重之辈,你到底在算计些甚么?”
石老道叹了口气道:“先前老道我却是有些计算失误,错估了你修复残缺之能的影响力。若是放任你在京师肆意发挥,只怕要出得大问题。
故而我却才打算多送些一般的伤残之辈由你来治愈,至于那些个肢体残缺的却不再送来。到时候只说你治疗外伤的本事高超,直把你肉白骨的真本事掩盖下去。”
二狗惊道:“若如此,那些真正等待治愈的伤残患者又当如何处置,难道就放着他们不管吗?”
石老道却笑道:“我已经派人将那些伤残者秘密分批送往相州,待得你归乡后,自可与他等医治。只近些时日,你却得偃旗息鼓一阵,且小心些,我们的敌人恐怕早就开始派人来试探你了。”
二狗点点头道:“怪不得昨日杨太婆着那杨异来加塞,她却是怕我以后治不得那厮吧!”
石老道颔首道:“杨氏与我等镇魔人颇有些渊源,那杨异日后说不得可入镇魔人成为一员大将,与他一个方便却也不亏。那姚冲吃你一番毒打,只怕不好医治了,可要老道我带他走么?”
二狗摇摇头道:“无妨,我此番异力大涨,正好拿他练练手,多熟悉一下修复腿部的手术!对了,今夜我要带着小诗去那华严尼寺里走一遭,却与你说一声,免得到时候出了篓子,你却来不及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