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都是题外话,只说二狗这边的宋朝,布匹乃是可以确确实实的当钱用的物什,便是劫匪拦路打劫,就算你没带钱,他一样可以扒了你的衣服当钱使。
这没毛病!
故而二狗扒闲汉们的衣裳当战利品却是再正当不过的事情了。
实际上二狗的战利品的大头儿,还是三头邪崇贡献的毛皮羽翎,这才是真正可以卖大价钱的宝贝,当然前提是找到识货的买家。
二狗把这些物什一股脑儿打成卷儿,捆在了三德驴儿的背上。
随后他又上了老桑树,美美的摘了好些熟透的桑葚,用布兜盛了,准备带着路上当零嘴儿吃。
实际上盛装这等细果最好的用具却是竹筐或藤篮,只可惜二狗出门的时候未有准备,因而有些不趁手。
在临漳县附近做了这番大事,二狗担心吃官司,故而未曾入那临漳县城,而是拐弯去了邺县城,当然现在已经改叫邺城镇了。
县衙的撤编着实让邺城失去了不少生气儿,因着吃管家饭的人流走失导致的百业萧条,本地的百姓多有些恹恹之色。
不过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管怎么说邺城的体量要比榆下镇广大十倍不止,故而这里的各行各业要更加繁华些,各种店铺酒楼的数量,着实不是一般的乡下小镇能比得了的。
更重要的是,这里有真正的娱乐产业——青楼。
只可惜真正上等的官办青楼——教司坊迁去了临漳县,这却是邺城的一大损失。
二狗自不会去甚青楼花街的找乐子,他只寻了个典当货铺,将打杀闲汉们得来的战利品俱都当卖了换成铜钱。
六套全须全尾的衣裳,有的上面还带着些许血迹,还有棍棒短刀之类,典当货铺居然全都收了去,而且价钱给的也颇为不俗,只是那典当货铺的掌柜和伙计看二狗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若不是这邺城已经没了管事的县衙,说不得他们就要报官了。
不过后来这典当货铺的人听说了临漳县城失踪了六个奢遮的闲汉的事情,却又忍不住庆幸,幸得他们未曾报官出卖那好汉,否则岂不是错害好人了哩!
当然这些只是后话。
二狗在邺城镇寻了个干净的客栈住了一夜,吃了顿丰盛的餐食,又买了些路上合用的物什,便又继续上路了。
出了临漳县往南便是相州安阳府,此一路却比临漳县境内更加繁华些,村落集镇更多,只是拦路打劫的“好汉”也更多。
二狗止走了三十里路,便碰上了四五拨要买路钱的,其中大都是附近村镇的闲汉无赖,便是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农民也有一拨。
此番二狗倒是未曾下得狠手,一般的闲汉无赖吃他打断了双腿,剥了衣裳便罢。唯有那拨农夫却是真的碰上了难事,家里老妇患病,妻儿饥馑,父子两人无奈之下冒险出来劫道。
二狗问明了情况,却把两个农夫一顿好打,直揍得他等鼻青脸肿,哀哀求饶,然后又将身上所有的钱财赠与了他们。
临了二狗道:“若不是看你父子事出有因,洒家非得打断你俩的双腿不可!有这二十来贯钱作底,你一家自可度过难关,须记得切不可再出来劫道,若吃我下次碰见,定不相饶!”
农夫父子哀哀唯唯,直言再也不敢。
二狗大笑两声,便自与驴儿、狗儿继续上路,只留下那农家父子面面相觑,只以为自己如做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