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体态向来好看,两手提着裙摆走上舞台时,刚好露出其下深色镶钻的尖头鞋面,而肩颈的线条纤细挺直,下巴微抬,从饱满的额头到高挺的鼻梁,侧脸的轮廓精致得无可挑剔,在光影温柔的轻吻下,完全就是雪亮的一记直男斩。
台下的观众看到这一幕后都默默咽了口口水——
仙女呜呜呜呜呜!不愧是仙女!
另一位在今晚为她做钢琴伴奏的是校内的青年教师,还是刘松山帮她牵的线,此时一身白色的燕尾服,从舞台的另一侧登上。
光线中细小的粉尘像雪,舞台中沉静的黑白两色相互照应着,画面的构图和色彩恰到好处。
司璇支好大提琴,在椅子上落座,长睫落下安静的小片影子,唇线轻抿,唇膏上的细闪泛着莹莹的光。
在器乐演奏的领域内,如果说演奏技巧和舞台表现力是入门的一道槛,那么富有观赏性的外表就是不可忽视的一个加分项,尤其此时台下的观众当中,绝大多数都是音乐的门外汉。
很不巧的,司璇在这个项目上是毫无疑问的满分。
更何况她演奏的曲目还是《天鹅》——
钢琴的琶音伴奏纯粹明净,描绘出湖面上粼粼微波和汩汩水声,而大提琴的主旋律在其间自然流淌,勾勒出梦境中天鹅舒展的姿态极其安和的神情*。
作为圣桑“动物狂欢节”组曲中最出名的一首,《天鹅》一曲的演奏难度或许并不突出,总时长也不过短短三分二十秒,但凭借它优美澄澈的旋律和轻柔舒缓的意境,在校庆上面对全体观众表演就再合适不过。
一曲落毕,时间也随波光游走,只剩场内深刻的屏息。
司璇收回琴弓,把大提琴放到琴架上,和为她伴奏的老师一起携手走到舞台前侧,向观众鞠躬谢幕。
此时台上的灯已经全部亮起,她的相貌因此能更清晰地被看见,观众如梦方醒似的,开始由前至后潮水一般推动掌声。
尤其隔壁理工大学那群抱团来的男生,大部分也就大一大二,在后排激动得手都拍得通红。
但更过分的恐怕是二楼楼座上的学生,一个个儿的已经在椅子上坐不住了,扒拉着栏杆伸手拍照,边拍嘴里还趁乱叫司璇:“学姐!看这里啊学姐!”
气得教务处主任在底下抻长了脖子仰着脑袋看他们,手上拼命比划着动作,想把他们一个个儿的都按回到座位上去。
毕竟有主任的威严在,楼上的兔崽子们看到后开始有点怂,相互对视了一眼,打算稍稍收敛一点。
然而就在司璇转身准备离场时,气氛在谢景濯抱着一大束玫瑰花上台的那一刻被点爆——
两个人都穿得很正式,黑色西装和黑色礼服裙,相貌又生得好,光是站在一块儿什么都不干就能让人看一整天。
而底下的观众尤其是女生们,或多或少都因为现在这个申音校友的身份,需要担负起从现实向微博搬运申音特产狗粮的重任,现在看到这种带着玫瑰花上台的超高调同框配置,当然掏出手机开始疯狂拍照,激动到爆炸。
司璇看到他的时候也愣了,停下脚步,下意识飘开视线去台下找主持人的位置,心想她之前彩排的时候没被cue到过这个流程啊……?
倒是谢景濯比她看上去从容得多,笑着伸手把花递给她,夸奖了句:“Bravo。(很棒)”
司璇在还没决定好要不要客套地道个谢之前,就看到那一大束疑似是刚从家里剪下来的渐变粉色玫瑰,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怔怔地抬头问他:“你把我的花给剪了?”
当初送她香槟玫瑰之后她就说过了,以后不能再大批地剪家里的花……要不花园里秃掉一块,要好几个月才能养回来。
谢景濯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开口解释了句“不是家里的花,从花店买的”,一面好笑地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司璇睁大了眼,没料到他胆子这么肥,竟然敢当着校领导和全体师生的面亲自己。
就在她脸颊迅速蹿热的同时,台下已经跟着发出一片拖长了音的“噢——”,二楼一个个脑袋探得跟长颈鹿似的,激动得不行。
以院长为首的校方领导看到这一幕也难免老脸一红,又不好上前阻止,个管个地别开眼,当做自己什么都看不见。
而这一干目光躲闪的小老头之间,唯独有一位异军突起,大喊了一声“好啊”后,甚至公然带头鼓起掌来。
院长听到这一嗓子老脸有点挂不住,谁知道中途被谢榕情绪激动地怼了一把,也只好干咳一声,眼巴巴地跟着鼓掌。
学生们看到连院长都跟他们站一队了,开口起哄得更甚,其中不知道有哪个人率先叫了句“亲一个”,紧接着全体都兴奋了,一波接一波的“亲一个”跟洒水车似的不要钱地往外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