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了文德殿,王宗濋突然说道:“官家以前不是很勤于政务的么,饶是赵鼎在的时候,他也每日必过问朝中巨细,现在如此大的事,他居然打算甩手不问。”
“总要试着放开手将更多的权力交给宰执,就像朝廷要将更多的下放到民间一样。”钱喻清微笑道,“黄老治国的帝王,大多如此,要慢慢习惯。”
两人朝外面走去。
王宗濋却还在疑惑:“这不符合官家的性格。”
“辩证论,再多读几遍。”
王宗濋立刻打哈哈:“我看那书就想睡觉。”
正月二十三日晚上,刚吃完火锅入睡的王宗濋,突然被佣人唤醒。
王宗濋正要发脾气,那佣人说道:“王太尉,钱相公在外面等您。”
“钱喻清?”
“是的。”
“这么晚,他跑我这里来作甚!”王宗濋骂骂咧咧起床穿好衣服。
走到前堂,看见钱喻清后就骂道:“你这执政缺女人?”
“不缺。”
“缺美酒?”
“也不缺。”
“那你这么晚跑我这里来作甚!”
“出事了。”
“什么事?”
“王世哲死了。”
“什么?”
“王世哲死了。”
“死了?”
“死了。”
钱喻清说话,永远都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怎么死的?”
“在家中自缢。”
“为何?”
钱喻清拿起旁边的茶,一边喝,一边说道:“说是得了不治之症,病痛难耐,就自缢死了。”
王宗濋的眉心挤在一起,张大嘴巴怪声道:“这种骗三岁小孩的理由,你相信?”
“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