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部戏拍完,马上又要进入下一部,他就有点发憷。
以前他干这行,顶多一年三部,而且大都是文戏,很少动作戏。如今一个半月拍两部高强度动作戏,一部片酬不过三万块。
生产队的驴都没这么拼。
他还不能抱怨,毕竟电影上映最大受益者,到底是自己,而三爷拖着病躯都在坚持,
思及此,他只能在心里将徐二少问候了几遍。
回到宿舍,宋禹随便洗了个战斗澡,就一头栽倒在床上,却又因为身上的伤,疼得闷哼了几声。
“把衣服脱了。”家俊低沉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这半月来太累,两人每天早出晚归,一回来都是倒头就睡,连聊天说话的精力都没有。
今天终于完成重头戏,宋禹这会儿难得生出了点逗趣的心思。
他翻过身,双手抱臂,故作惊惶状:“你想干什么?”
家俊白了他一眼,举起手中的小药瓶:“我给你擦点药。”
宋禹嘿嘿一笑,坐起身将t恤脱下,转身趴在枕头上,指了指左肩,道:“就肩膀这块儿有点疼。”
床边的家俊,目光落在他劲瘦的身体上,忍不住暗暗倒吸了口冷气。这些天太累,两人虽然同睡一张床,但对方没喊过苦叫过疼,自己也就并未注意他身体上这些伤。
这会儿才发觉,从肩膀到后背,布满了新新旧旧青紫伤痕。
“这么多伤,怎么也不说?”他皱眉问。
宋禹道:“都是皮外伤,没什么大不了的。”
家俊在床边坐下,叹息一声:“你还真是条硬汉啊!”
边说边将药酒倒在掌中搓热,然后贴在对方肩膀青肿处,轻轻按摩。
宋禹先是因为疼过嘶了一声,继而又因为对方温柔的动作,而浑身松懈下来。
他趴在枕头,享受着对方的服务,闷声道:“三爷身体不好还这么拼,我哪里好意思抱怨?戏上映了,收益最大的不也是我?”
家俊道:“要是戏上映,观众不买账,被嘘最多的也是你。”
宋禹笑:“唔所谓啦,嘘声骂声好过无声。”
家俊也笑:“你年纪轻轻,道理还一套一套的。。”
后背擦完,他轻轻拍了拍对方:“翻过来。”
“哦。”宋禹从善如流翻过身,将正面展示给他。
胸前防守得当,受伤不多,只有右胸口青了一片。家俊手掌搓了药酒,将掌心放在那片淤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