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暖定了定神,再睁眼,终于看清了对方的模样。
身着华贵喜服的年轻男子身形高大挺拔,五官还有些未褪尽的少年意气,身材却已经是成年模样,甚至能看到喜服下的肌肉轮廓。
面容俊美凌厉,眉眼桀骜挺鼻薄唇,此刻,被药效折磨的满眼猩红,眼中却是浓浓的杀意和憎恶。
盛暖满心无语,然后就见对面的新婚驸马谢栾咬牙切齿,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盛暖,贵为公主却行如此下作手段……你简直不知羞耻!”
看着对方眼中浓浓的厌恶,盛暖脑中迅速转动着。
她知道,接下来就是谢栾摔门而出去书房泡冷水,结果烧了五日还差点被毁了身体不能人道,与她彻底结仇。
而她自己……说实话,这皇宫里都是些什么东西。
她此刻甚至有些理解原主为什么会逼暗卫就范……因为真的太难捱了,全身上下像是被毒虫噬咬一般。
难怪叫宫廷秘药,药谁谁倒。
短短片刻,她迅速有了决断,下一瞬,她看着对面对她满眼憎恶的谢栾,冷笑了声:“驸马误会了,药本是本宫给自己准备的……被你误服了而已。”
谢栾皱眉,有一瞬间的怔然。
宫装喜服华贵,姿容绝艳的贵女满眼冷漠,再无半分白日看他时的含情脉脉……谢栾觉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太对。
下一瞬,就听到她继续说:“不吃点药,本宫怕自己对你下不去手。”
盛暖扶着床站起来直视着他:“驸马该不会真以为本宫对你一见钟情非才死缠烂打非你不嫁?怕不是对自己太过自信了……”
她嗤笑:“实话实说,本宫不过是利用你罢了。”
话音未落,胸前衣襟猛地一紧,她整个人就被谢栾拽到眼前。
原本桀骜飞扬的眉眼此刻充满戾气,他像是恨不得下一刻就要掐死她,咬牙切齿:“利用?你到底想做什么?”
话音落下,他一把将盛暖推回床上。
盛暖被药物折磨本就有些全身发软,猝不及防跌回床上,再对上谢栾满是戾气的眼神,她咬了咬唇,露出几分强撑着的心虚模样,犹豫一瞬,勉强出声解释。
“我皇兄生性懦弱,大辽近来虎视眈眈,朝中已经有了和亲的风声传出……我不过是不想自己同十年前的大皇姐一般日后被送去和亲,才不得已借救命之恩嫁你。”
她眼神有些心虚,却又有着一贯的高高在上,把利用他都说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谢栾的神情已经从厌恶变成了浓浓的憎恨,他简直要气死了:“你为了自己不和亲,就要毁了我的姻缘?”
盛暖哼笑:“你的姻缘?少将军是说尚书府庶女萧清儿吗?如果本宫没记错,那日少将军救我时……身边的人,便有那位萧小姐吧?”
药效的作用让她气息凌乱,盛暖轻喘了口气:“少将军与那庶女眉来眼去,可以镇远将军府的地位,怎会让出身卑贱的庶女进门。”
“本宫原想着借了少将军的名头嫁人躲过和亲,日后你我二人井水不犯河水,甚至我还可以帮你把你的心上人娶回来……”
话没说完,她就被怒不可遏的谢栾一把抓住手腕拽到眼前,他眼中要冒火一般。
“你自己自以为是,还一副高高在上施恩于我的姿态?你当谁稀罕?我本该驰骋沙场,却因为救了你这个毒妇被迫做了你这劳什子驸马,你如今还敢这副姿态与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