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栾早习惯了这种事,也不肯薛婉茹送他,简单洗漱后收拾妥当,独自带着亲随蒙冲在晨光熹微中出府。
路过卧房那边时,他也只是停下往那边看了眼,然后径直离开。
他不说的话,那女人怕是都不知道他要出门剿匪的事,他又何必自作多情跟她告别。
刚出府门,一名下人急忙迎上前:“少将军,这是长公主殿下差人送来的,让小的务必交给您。”
盛暖?
谢栾斜斜瞥了眼,示意蒙冲去接。
一身短甲的蒙冲上前接过包袱送到谢栾手中,谢栾垂着眼面无表情打开,等看到里面的东西,神情却是一愣。
金丝软猬甲?
先帝还在位时,庆国在与大辽的对峙中一直占据上风,这还是大辽那边进贡过来的至宝,贴身穿着柔软贴合不影响行动,却能刀枪不入。
据说被收藏在宫中宝库,怎么现在……
一瞬间,谢栾脸上的阴寒一扫而空。
他还以为那女人只惦记着逛楚馆,根本不关心他这边,压根不知道他要去剿匪的事,没想到,她原来知道。
想到昨晚摔门离开时她的喊声,谢栾顿时又有些懊恼。
而且,自己昨晚赌气睡书房也太着实蠢了些。
原本京中就有些长舌妇爱传谣言,此般,又该有人说她受了冷落。
她以前也没人管教,难免行事肆意妄为了些,他日后看紧些就是了,何必欺负一个娇滴滴的小女人。
怕是昨晚喊他那会儿她就想给他了,他却头也没回,因此,她才一大早让人侯在这里。
再一想到自己要出门几天都没跟她道声别,谢栾越想越后悔,跳下马就欲折回去。
蒙冲有些傻眼:“少将军,时辰不早了。”
领兵打仗都有定时,他此行乃是一军统帅,怎可随意拖延时间。
谢栾咬了咬牙,回头翻身上马。
坐在马背上,他朝门口一名眼熟的护卫叮嘱:“待会儿去城西老米家那边,去买刚出锅的牛肉饼和肚丝汤回来给长公主送去,就说……本将军让你买的。”
说完,谢栾又补充:“骑快马去,别凉了。”
侍卫连忙躬身应是。
最后,谢栾往将军府内看了眼,转身打马离开。
谢楠总是忙碌不堪,府内用饭大多时候他都不在,这天早饭就只剩下盛暖与薛婉茹两人。
看着桌上下人特地送来独一份的牛肉饼和肚丝汤,想到那憨货侍卫还专门强调是少将军买给长公主殿下的,薛婉茹便是一阵心累。
吃完饭,她无语跟嬷嬷吐槽:“难怪人说娶了媳妇儿忘了娘……昨夜丫鬟还来说那小两口怕是起了争执,那兔崽子置气睡书房去了,结果一大早就来给我这个亲娘添堵。”
就几文钱的事儿,愣是把她这个做亲娘的忘得一干二净。
嬷嬷忍笑安慰:“咱们公子与长公主小两口恩爱和睦也是好事,如今他们新婚,少年人正心热,夫人何必与他置气。”
薛婉茹失笑摇头:“罢了罢了,权当我养了个白眼狼……”
另一边,盛暖带着小桃往回走,想到刚刚薛婉茹的神情就有些好笑又无奈。
谢栾可真是铁直!
不过也真是好哄。
让人送个金丝软甲过去,一下就忘了跟她置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