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景象重重叠叠看不真切。
视角贴合地面,视线中的一切都蒙上了丝丝缕缕的血色。
对外界感知被割裂了许多,李洵光从地上爬起。
他一只臂膀不翼而飞,可他似乎无所察觉。
李洵光向前走去。
城市中一只只血种在哀嚎中死去。
万人大军交战的动作缓缓停下。
“结束了?”
“应该是结束了,李战将,您的手……”
有人投来目光。
“救救我,好痛。”
“呜呜呜……”
被石块压住的人发出痛呼,与妈妈走散的孩童低声哭泣。
李洵光茫然向前。
“嘶……”
突然,有巡夜人莫名捂住心口,噗通一声跪下,面带痛苦。
嘭!
紧接着,一名民众头颅毫无征兆的炸开。
——
啪嗒、啪嗒。
沉重脚步声在废墟中响起,一名披着大衣的身影缓缓前进。
嘴里叼着烟头,烟雾向上飘扬。
布着些许皱纹的脸上,闪过唏嘘、追忆、痛苦等种种复杂色彩。
倒坍建筑石块十年未经打理,随意散落着。
他走上前,来到一处较高的废墟堆顶。
一根烟燃尽,他又从怀里掏出一根。
风有些大,这路边摊两块钱的打火机艰难冒出火,然后狂风一吹,火焰唰的又灭下去。
连续打了几次火,勉强将烟点燃,他深吸一口。
“我其实抱有一丝幻想,认为我撑得住。”
“现在看来,年纪大了没那口精气神,撑不过去的。”
“我又想了想,什么时候摊牌合适呢——好像没有什么合适的机会。再拖下去,我怕是连最后的理智都难以保存,那索性就现在吧。”
“叔。”在这废墟之间,响起了第二道声音。
他吸烟动作未变,仍然保持着目视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