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就是有种莫名预感,感觉自己活不了太长时间,所以一口气把想说的话都说出去。”
“王叔别乌鸦嘴。”姜开河面色严峻了许多。
“说真的,我真有点这种玄之又玄的感觉。”王叔喘着气,面上神情倒是坦然无比。
他喘了几口气,望向远处队伍,眼中闪过几分怀念,“我的妻子,孩子,都没了。”
“剩我孤家寡人一个,其实也没什么活下去的动力。”
“或许唯一的动力,就是想要翻越雪山,看看雪山的另一边,有没有属于我们的家园。”
“有点累了。”
他连连喘息。
“王叔我扶你。”姜开河道。
“没必要。我应该是被雪山的力量侵袭了。我好像听见许多特别的声音,看到了些模糊身影,那些是什么……”
“王叔。”姜开河抓住他臂膀。
“看不清了,开河……你替我看看吧。”
“叔,先别说话了,省省力气……”
话音停顿住,姜开河嘴唇蠕动,摸了摸鼻子。
他将那身躯扛起。
拉扯着对方右臂,左肩顶起。
就这么扛着,二人向旁边走去。
待走出去几十米,来到枯树旁,他将对方卸下。
“王叔啊,我就说让你少说点话,保存体力。”
“你看看不听劝,一口气说太多,今后没的说了吧。”
“哎,说你什么好。你就老实睡吧,我替你接着受苦。”
絮絮叨叨念叨完,姜开河迈着步子,重新回到队伍中。
他沉默许多,身旁也没有其他人能够与他唠嗑。
“冷。”
“真特么冷死我了。”
“这破地方到底干嘛的,日复一日,折磨,纯纯的折磨。”
不知走了多久,抱怨声音在耳畔响起。
姜开河看向身边。
不知何时起,他身边多了道身影。
那人留着一头黑色碎发,模样甚是俊朗。
这骂骂咧咧,也不知道遇见啥了。
“哥们,少说两句吧。我有个朋友,就是说的太多,然后……”姜开河声音顿了顿。
“然后咋了?”那男子下意识出生询问道。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姜开河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