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班长,你刚才一直冲我使眼色什么意思?”
出了厅长办公室,宁远有些不解地问道。
他刚才其实还想多说两句的,毕竟雷清芳把这个申请报上去,也并不代表省政府就一定能够批下来。
到时候三磨蹭两磨蹭,自己经开区的征地和拆迁工作都要大受影响,进而影响到整体的招商引资进度。
宁远需要的是快,还有就是确切的时间,这样他才好安排经开区的工作。
但是雷清芳的这个方案完全没有办法满足他的这些要求。
他还想再争取争取,可马运良的那个眼色明明就是让他不要再说什么了。
“老弟,你对省里的情况还是不够了解,厅长这已经是在帮你了!”
马运良并没有直接跟宁远说什么,而是又把他给带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关好门窗,才神神秘秘地说了起来。
“我知道雷厅长这是在帮我,但问题是这帮的程度还不够啊,我需要的可不是看不到头的等待。”宁远苦笑着。
“你觉得,孙省长为什么披个条子让你来财政厅?”马运良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他想要借着我这事,来和刘省长掰掰腕子?”宁远有些疑惑地问道。
“是的,所以他是打算怎么掰这个腕子呢?”马运良点点头,又继续说道。
“就是批个条子下来,看看财政厅的这些人到底是听我孙某人的还是听刘省长的?”
宁远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孙荣礼当然不会水平这么低,这是乡镇干部才会使用的手段,怎么可能会出现在省部级大员的身上?
想到这里,宁远终于明白了马运良的意思。
孙荣礼打算怎么跟省长掰这个腕子呢?
很显然,他需要的是一个合理的理由,而雷清芳的做法,就是给了他这样一个理由。
把申请上报到省政府,这样,孙省长就可以在省长办公会上提出这件事,然后借着这个机会,和刘省长较量一番了。
不过为什么非得是这件事,而不是别的随便什么事呢?
“因为你跟孙省长的关系虽然算不上众所周知,但也瞒不过有心之人,孙省长为你出头是很合理的一件事,他如果拿别的事做借口,就显得有些咄咄逼人了,大领导,也是要注意体面的。”
马运良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又解释了一句。
孙荣礼出身孙家,自带背景,在宁北省的地位其实是有些超然的。
他虽然只是常务副省长,但在有些事情上,足以和刘省长分庭抗礼。
这次省委层面的洗牌,刘省长原本就处于不利的局面,孙省长如果再借着什么事情去找他的麻烦,就会给人一种操之过急的感觉,让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而如果他的借口是宁远的这件事,就会好很多。
因为这件事本身就是刘省长不占理,孙省长又有为自己下属后辈出头的借口,所以如果要是在这件事上站出来,就比较合理了。
但是,不管是什么事,只要孙省长能够压过刘省长一头,那么他的威望自然会水涨船高。
而他之所以没有在宁远去省政府的时候就站出来为他出头,主要原因还是流程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