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靶场内枪声阵阵,里面正在进行一场厮杀。乌丸莲耶以价值500万美金的“陨石”1911为赌注,要在琴酒和他的师傅斯汀格之间选出有且仅有的killer。
比赛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但只是斯汀格对琴酒的单方面围剿,琴酒的四肢中了几枪,倒在地上血如泉涌。
斯汀格面无表情地逼近,看地上琴酒的眼神犹如蝼蚁:“怎么,你的枪只会用来玩打靶游戏吗?”
门外拐角处,伪装成组织成员的安室透紧贴墙壁,哪怕知道谁获得了最终的胜利,还是忍不住呼吸困难,心跳如鼓。
安室明白场内的琴酒大概率不是他要找的人。
他没想过,后来组织里当之无愧的顶尖杀手,也有被枪顶着,无法反抗的时候——
不一定是技术上落后,而是过不了自己心理那关。
但除了极少数人,谁一出生就冷血无情呢?
终于那声决定生死的枪响了,“砰”的一下,让安室的心跳都跟着停了半拍。
“bravo!”
乌丸不合时宜的欢呼给这层血腥平添几分荒诞的色彩。
“好好干,阿琴。从今以后你就是我最好的武器。”
『听到这句话的琴酒是什么表情?』
过了会儿,两个浑身漆黑的保镖抬着斯汀格的尸体出来,他双手自然下垂,眉心中了致命一枪,闭不上的眼里空洞又看不到底。
乌丸、保镖和尸体都离开了,偌大的靶场里只剩劫后余生的琴酒。
安室等了会儿,对方才慢吞吞出来,从手脚流出的血像蛇蜿蜒了一路。
安室看得心惊,思忖几秒提步跟上去。
因为某种程度上,人是由记忆组成的。
“他”的过去也是“他”的一部分。
许久,微冷的风从半开的窗户飘进来,安室透曾紧贴过的墙壁,稍低的位置留下个浅浅的坑,像是指甲用力倒抠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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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如血的残阳照进窗户,外面的电线杆上几只乌鸦发出不祥的啼鸣。
琴酒从床上醒来,睁开朦胧双眼的同时,一尘不染的天花板和米白色圆形顶灯映入眼帘,完全陌生的装饰让他神色一凛,反射性地摸向风衣口袋。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外套被脱了,猛地坐起,头晕目眩。琴酒的衬衫袖口敞着,一截厚厚的绷带覆盖住手腕上的枪伤。
他的视线稍微偏移,那把漆黑,由师傅斯汀格性命换来的1911静静地躺在床头柜上。
“……”
『这是怎么回事?谁救了他?出于什么目的?』
接连的疑问闯进琴酒脑海,他翻身下床,枪插回腰间,隔着门板观察了会儿外面的动静,过了会儿拧动门把出门。
距离卧室不远是一间厨房,面积不大,此刻有个穿蓝围裙的男人在里面忙碌。男人一身小麦色的皮肤,神情十分专注,还有着比阳光更耀眼的金发。
琴酒放轻步伐靠近,进厨房后直接掏枪对准对方的后脑勺。
“你是什么人?”
安室透开电饭煲盖子的动作一顿,下垂的猫眼里掠过一丝了然笑意。
他像是没察觉背后的危机,依旧不慌不忙地盛粥。琴酒见状,狠狠皱了皱眉,心里涌上几分不耐。他把枪的位置下移,隔着衣服狠狠怼进对方后腰的肌肉里。安室碗里的粥因此洒出一些,不过他手背绑着绷带,没有被烫到。
安室若无其事地转身,对上面前这张比记忆里青涩不少的容颜,表情有些怔忡,瞥了眼琴酒手里的枪笑道:“醒得正好,我熬了粥,你也来喝。”
话音未落,他已经自顾自往前走。
“……”
琴酒盯着安室沉稳的背影,脸色阴郁,有一瞬间甚至考虑对方是不是个聋子,没听见他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