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薇自然没有任何意见。
救急不救穷,她爸做事向来有分寸。
得到小女儿的同意,姚爸很高兴,“你汪老师和你妈还是初中同学,对你哥哥姐姐和你那么好,未尝没有这个原因。他当了一辈子老师,为人厚道,师德极佳,眼瞅着快退休了,实在不想看着他放低身段到处求人。”
“您先给汪老师打个电话,明天把钱送过去。”姚薇道。
周泽琛问是怎么回事。
姚薇就把来龙去脉告诉他,“我以前化学成绩不好,汪老师私下经常给我补课。”
周泽琛不假思索地道:“东泽集团在内地有一个东泽慈善基金会,援助对象主要是经济条件极差的鳏寡孤独、重疾儿童、失学儿童等,我给负责人打电话,明天就针对援助汪老师孙女一事前去汪家和他们对接,基金会在京城、上海有合作的顶尖医院,医疗水平更高。这么一来,咱爸不用送钱给他们,他们也不必负债欠人情。”
姚薇大喜过望,“真的吗?东泽慈善基金会是你的吗?我好像听过。”
口碑很好的慈善基金会。
周泽琛微微颔首,“先让咱爸给汪老师打电话,让他们放心。”
“爸,你听到了吗?”姚薇马上问姚爸。
“听到了,听到了,会不会太麻烦?”姚爸担心周泽琛的那个基金会感到为难,毕竟汪老师家在镇上还有一套十来万的三居室没卖掉。
市区的房子都不好卖,何况镇上,几乎没人要。
周泽琛接过手机,“爸,不麻烦,慈善基金会本就是为了帮助困难人群。”
“那就好,那就好,小周,我代汪老师先谢谢你。”姚爸对周泽琛的好感又多了些。
“爸,您和我客气什么?咱们都是一家人。汪老师以前善待薇薇和哥哥姐姐,现在遇到困难,咱们理应伸手帮忙。”周泽琛一席话说得姚爸心里愈加熨帖。
姚薇又和姚爸聊了几句,这才结束通话。
再品尝价值上百万一瓶的红酒,她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
形容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理智上,她知道在场的人财富雄厚,享受亦在情理之中,自己赚了钱也是先改善家庭生活,但看到自己身上昂贵的衣饰、场中的觥筹交错,再想到汪老师一家为医疗费而卑躬屈膝到处借钱,差距何止天与地,云与泥。
没等周泽琛说什么,姚薇很快调整好心态,“我们去跳舞吧!”
她看到有人在舞池里勾肩搭背,你进我退。
乐曲悠扬,舞姿优美,越来越多的人凑热闹,气氛好极了。
学了一段时间舞蹈,每天都会自行练习,姚薇现在特别有自信。
周泽琛当然是求之不得。
“周太太,请。”他先行起身,朝姚薇伸手。
披肩搭在椅背上,包放在座上,姚薇把手搭在他手上,盈盈一笑,随他滑入舞池当中。
似贝望舒这样没有伴侣的婉拒掉异性邀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跳舞,自己却孤零零地擎着酒杯站在场外。
幸好,不跳舞的有很多人,围在他身边满口恭维。
比起跳舞,和贝望舒攀交情更重要。
方如隆试探性地道:“贝先生和周太太很熟吗?”
贝望舒从未对别人这般和蔼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