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距离合适偷袭时,余照的笑脸定格在脸上,彻底呆住。
因为盛寻垂下了头,以一种俯首称臣的姿态面对她,写满放任,随便她怎么砸雪团。
流畅的柳叶眼到了眼尾微微下垂,配上细软的睫毛,可怜巴巴,她心软得一塌糊涂,根本砸不下去。
那时她还不懂,过于爱怜一个男人是十分危险的信号,他会在天平的另一端逐渐下落,在你面临生死抉择时揭开伏笔,这就是爱上他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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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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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高山海胳膊下压着一张作文稿纸,写几个字就咬一下水芯笔的盖子,不小心漏了滴口水,连忙用毛衣袖子抹匀,再次沉思。
纠结一阵,还是选择向余照求助。
他讨好地嘿嘿一笑,留着寸头、酱油掺色的皮肤使他在教室的白炽灯下像一颗卤蛋。
“同桌,帮我写封情书呗,你的字好看。”
“情书都不自己写吗?”
“我写不出来。”
“写不出来?那你心也不诚,干脆别表白。”
看他吃瘪,余照就隐隐开心。
说到底,他们同桌间关系不好的根本原因就是高山海真的猥琐,夏天会跟吕凡聚在一起讨论班级女生谁的身材好,甚至当着余照的面说出“你平得我一只手能摸三个”这种话来。
“不帮就不帮!说那么多废话。”
高山海一连串无能狂怒的动作没能激起余照一丁点愤怒,她倚住暖气管,专心补课堂笔记。
胳膊肘第一次被撞,手指一抖,正在写的字成了畸形,余照冷漠晲一眼贱笑的同桌,再次将注意力放在笔记上。
第二次,胳膊肘被大力一怼,笔尖不受控制地戳破两层纸,原本整齐的字迹中央掺一道长长弧线,如同穿戴整齐出门,却被迎面泼了一身墨水,余照愣在了原地,那一瞬间,班级里的嗡嗡声急剧增大,震得她耳朵痛。
她啪地将笔拍在桌面上:“什么意思?”
“什么?你对我有意思?”
又是那种“明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偏要装听不懂”的挤眉弄眼表情。
粉色的油性笔咕噜咕噜转到桌边,余照反应过来去接,已经来不及了,它一路滚到了高山海的凳子底下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