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惟撩起眼,嗤了声:“我凭什么帮你?”
眼泪顿时在齐悦眼眶里打转。
比赛迟迟未开始。
黎晓给成隐递了罐可乐。
成隐手指勾了下拉环,随后咕噜咕噜饮了下去。
成隐恍了神。
莫名想起了一段往事。
十八岁他办生日宴的那个夜晚,在林宅三楼琴房里,她打开窗户,鼓起勇气,为他弹了一首德彪西的《月光》。
月光,月光。
这首月光寄托了她不为人知的少女心事。
她知道林惟不待见她,也很识相地从未出现在他的眼前。
可少年成人礼的那天,她还是想祝福他。
弹到一半时,后花园传来少年们此起彼伏的讨论声:
“林惟,楼上弹钢琴的就是寄养在你家的女生吧,她是不是你爷爷特意给你找的媳妇儿吧?”
“你生日,她怎么不下楼和你一起玩啊?”
“就是啊,你传说中的童养媳好神秘啊,你叫她下来嘛。”
成隐没有再弹,双手趴在窗户上看她,有了白色窗帘的遮挡,林惟注意不到她这边。
少年眉目清冷,不屑一顾说:“媳妇儿?开什么玩笑,我娶谁也不会娶她。”
其他少年笑哈哈地打趣说:“哪怕是娶头猪?”
“对啊,小香猪买回来还能当宠物。”林惟懒洋洋地眯起眸子:“她呢?老头子的傀儡而已,家里的保姆说过,老头子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众少年一阵嘲笑声:“那不就和宠物狗一样?”
林惟:“宠物狗还能磨一磨爪子呢。”
这句话迅速引来少年们的肆意讥讽声:“哈哈哈哈哈你的意思不会是,她连狗都不如吧。”
林惟眼尾勾着淡淡的笑,没反驳。
谁都清楚,林二小少爷天生叛逆,最讨厌那种听话一根筋的女生。
而正正恰好,成隐就是这样的女生。
月色,微风,细雨拂过窗帘,狠狠砸在了成隐的脸上。
她没有哭。
只是后来,哪怕再喜欢林惟,她都会尽量刻意避开他。
那时和现在的他一样。
眉眼冷漠。
她的思绪尽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