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栖怔了一下,慢慢把手臂放下与唐聿对视。
气氛寂静片刻,盛栖侧过身子,看着男人的眼睛说道:“十年前,我救了一个女孩。”
“悲剧发生之后,她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绝望,她想死,割脉、上吊、吞药、溺水。。。。。。这些能让人死去的方法,她都尝试过。”
“幸运的是,我一次又一次地把她救回来。”
“我可以救她,但谁又可以来救我?谁来救我。。。。。。”
盛栖轻喃着,眼底的光在微微颤动、摇曳,好似要随着风被悄无声息地吹散。
。。。。。。
唐聿安静地听她说完每一个字。
大概是真的太累了,盛栖合上眼沉沉地睡过去。
当一个人在极度脆弱时,会急切地去寻找可以依靠的另一个人。
唐聿抬起手,动作轻柔地抚摸她散下来的头发,像是在轻抚珍贵之物。
少女的手臂垂在床边,唐聿的目光落向她那从袖中露出的手背。
几道深可见肉的伤痕,覆盖在原本早已痊愈的白疤上。
男人薄唇微抿,这伤一看就是她自己用指甲用力刮出来的。
他默默从抽屉拿出一小罐药膏,然后托起盛栖的手,用棉签沾了点翠绿色的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伤痕上。
涂药膏避免不了要把衣袖往上撩,正因此,唐聿看到了她那些从手背往上蔓延的伤疤,但最深的疤痕仍是手腕上的那一道。
想必,她当时那一刀割下去,几乎没有犹豫。
唐聿垂下眼睛,睫毛掩住了眼底的黯淡。
“你要为救赎自己而活。”
他小声说着,语气裹挟一丝跨越了千山万水,只为你而来的温柔。
盛栖已彻底昏睡过去。
也自然听不到唐聿对她说的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