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见济双手抱着后脑勺,“没得周转余地了?”
朱祁钰正色,“这是大事,没得商量。”
朱见济唔了声,“可是我和她们都么得感情,就这么把她们睡了,我觉得有点没意思啊,那纯粹的肉欲,不过是动物本能。”
朱祁钰神情猛然黯然了下来。
有些心疼的看着儿子。
没说话。
没办法啊儿子,谁叫你是这大明未来的天子,咱们这些人,很难拥有所谓的爱情,都是滚了床单后再慢慢培养感情。
甚至一辈子都没有爱情。
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子孙满堂了,也只是亲情罢了。
不。
甚至连亲情都很淡薄。
因为你是天子,你的枕边人纵然是皇后,也依然是你的臣子。
朱见济也沉默了。
罢了。
先自制一下吧,实在不行……该睡就睡。
道:“老朱,你的操作很危险啊。”
朱祁钰一脸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朱见济道:“景泰十一年,杜尔伯特部犯边,我去大同镀金——啊不,亲征,结果你把唐兴硬塞进来,然后他因功封侯,身份地位和名望上都压过了外公杭昱一头,景泰十三年,你又把唐兴的亲兄弟唐庆从地方调到京畿,在吏部任职主事,短短两年时间,就已经是吏部右侍郎,而唐兴的儿子唐盛,也在唐兴势力的举荐下,升任六部郎中,你是觉得老子的太子位置太稳固,所以给点压力?”
朱祁钰叹道:“没办法的事情,文官集团给老子的压力太大。”
得制衡。
只好重用外戚。
不过儿子的考虑有道理,唐氏外戚若是权大,很可能生出野望,到时候又闹个争储什么的,后患无穷,还是得提点一下他们。
朱见济呵呵一声,“压力大?你制衡到了么?”
朱祁钰一脸不解,“什么意思?”
朱见济叹道:“朱骧的拱照所,昨日传回的消息,吏部右侍郎唐庆,和文官集团走得很近,而且兵部郎中唐盛和另一个兵部郎中陈汝言,成了狐朋狗友。”
朱祁钰若有所思,“陈汝言这人还是不错的。”
朱见济摇头,“鬼知道呢。”
景泰四年,根据建文余孽郑开的供词,朝堂中清理了一遍,但潜伏在翰林院的那个人没查到,现在朱见济看谁都觉得像是敌人。
这已经不是很重要了,建文余孽覆灭,这些臣子最多就是搞点阴阳怪气而已。
随时可以收拾。
但当下的问题更严重了。
老朱为了制衡文官集团从而拿回兵权,这几年大肆重用外戚,关键他重用的不是自己这一脉的,而是唐贵妃那一脉的唐氏外戚。
这就很蛋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