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的脸色阴沉无比,见这些村民都被方才的少年吓得语无伦次的,憋了许久,才沉声道:“大家不要怕,方才那个公子是吓唬我们的,我们打的是杀人魔,又没有做错事,凭什么蹲大牢!”
丁恒弱弱的道:“可是我们没有直接的证据能证明承泽夫子就是杀人魔啊!”
此言一出,有好几个村民都附和道。
“对对对,发现承泽夫子的时候,他就倒地上,身上也没有能杀人分尸的凶器。”
“而且承泽夫子为什么要倒在地上不跑等我们来抓?之前太愤怒了,没想明白,这会儿冷静下来一想,就觉得好奇怪啊!”
他们当时找到吕承泽的时候,因为发现小秀的头就埋在吕承泽的旁边,被小秀的死给刺激到了,然后也不知是谁喊了声,说吕承泽就是杀人凶手,他们气昏了头,也不知怎么的,也都认为吕承泽是杀人凶手,完全不听吕承泽的辩解,就对他拳打脚踢。
在场的不少村民都开始后悔又害怕。
老村长见此,心底更为愤怒,抬头和旁边的中年男子对视一眼,男子立刻会意,叫上两个人,去把之前差点用锄头砸死吕承泽的男人扶起来,借口去找赤脚大夫看伤势,便带着人离开。
老村长赶紧安抚这些情绪不稳的村民们:“大伙儿都安静安静,不管吕承泽是不是杀人魔,我们都不能乱了阵脚,官府的人来了我们也不用怕。我们都是良民,打人虽然不对,但也是为了抓杀人魔,找出杀害小秀的凶手。若吕承泽真的是凶手,我们就是立了大功……”
被村长洗脑般的话语安慰了几句之后,那些焦躁不安的村民们这才情绪稳定下来,觉得老村长的话很有道理,一个个都露出了笑容。
不过迫于对阮宁的惧怕,这些村民还是没敢出村,一个个在村长的安抚下,老老实实的先回了各家。
他们一走,老村长的脸就阴沉了下来,杵着拐杖转身离开。
……
这边,阮宁几人来到了吕洪凯一家住的茅草屋,屋子建在村里中央最显眼的位置,旁边还有几户邻居,而那所谓的私塾,也就在茅草屋的旁边,是用茅草搭建而成,简陋又破败!
一进屋子,吕承泽就抓住阮宁的手道:“小兄弟,你赶紧离开这个村子吧!这里是个吃人的地方,你不该来这里!”
吕洪凯也点头:“对对对,小兄弟,你快离开吧!”
他们以为阮宁是偶然路过这个村子,救他们也是出于路见不平。
阮宁没有应答,只是同妇人把吕承泽扶进房间,让他躺在床上,吕洪凯见此赶紧跟了进去,让那个小孩注意门外。
阮宁从包袱中找出治疗外伤的药交给妇人,让她按照自己说的方式给吕承泽上了药,之后才对吕洪凯几人道:“我跋山涉水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找你们,如今总算找到你们了,我怎么能够离开呢!要走也是要带你们一起走。”
吕洪凯几人都是一愣,不解的看向她。
阮宁抬起头,看着吕洪凯苍老得仿若七十岁的容颜,心底酸涩又心疼,抿唇道:“老爷爷,方才急着救人,情况又乱,我没来得及对你们介绍我自己。我叫阮宁,来自黎安府城杨柳村,我爹名为阮霄,我娘名为——吕静!”
最后两个字一落下,吕洪凯和吕承泽的目光都徒然睁大。
“你说你娘叫什么?”吕洪凯急问道。
阮宁道:“我娘名为吕静,是青云府城南山县银花镇人士,这次我来永平村,是特意来找我的外公和舅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