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不是很好的心情被这一通询问搞得更糟了。
我想着我那背了一页不到的单词书,现在压根想不起来有什么词儿。
复读一年别大专线都考不到,那才叫搞笑。
要不就听我妈的话得了,反正我爸又不是没钱,他都这么努力奋斗了,我还吃这份苦干什么?
我是真不想看书。
然而,当我把头转过去想和徐淮景商量时,他正好给我夹过来一个盛满蒜蓉的生蚝。
我们爱一桌子男生吃饭全靠抢,慢一点就只剩个空盘。
我喜欢吃海鲜,他知道。
所以第一时间抢来了一个个头最大的,看着我仿佛邀功的小狗,眼睛亮晶晶的。
于是我闷头开始吃,话和生蚝肉一起咽进肚子里。
吃完饭,我们一伙人在路口分开。
我和徐淮景一起,他似乎有点喝醉了。
“没见你喝几口啊,酒量这么差?”
我架着他的一条胳膊,另一只手搂着他的腰。
徐淮景就倚在我的身上,我们跌跌撞撞地走着,速度很慢。
我被他晃的有点烦了,干脆蹲下身把他背起来。
徐淮景很高,但不胖。
两条长腿荡着,牛仔裤的裤脚都短了一截。
颠了颠,估摸着只有一百三四十斤,我背着他轻轻松松没什么压力。
“手,”我说,“搂着,别往后倒下去了。”
还好徐淮景尚且听得懂人话,两只手在我的颈脖上一圈,脑袋也跟着枕在了我的肩上。
他的呼吸很热,混着酒气,全部扫在我的脖颈和耳朵上,有点痒痒,我时不时就得挠一下,再把他的脸往外推推,以防冷不丁被亲一口。
“你真喝醉了?”我没好气地说,“不会是借酒发疯不想走路趁机占我便宜吧?”
我是逗他的,反正这小子醉了也听不懂。
但徐淮景的身体却很明显的僵了一下,小声道:“我没有。”
还真回答了,怪可爱的。
我忍不住笑出来。
“陈嘉运!”
突然有人叫我。
我停下,转身看过去。
靠,竟然是我前女友。
徐淮景原本环在我颈脖的手猛地缩紧,我被他勒得差点没撅过去。
她一路小跑过来,眼泪汪汪的:“陈嘉运,我——”
“打住,”我及时掐住她的话茬,“什么都别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