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恨不得把自己掰成几块用。
谢昀脸上没有异色,反而温和道:“不急,我就在旁边等你,什么时候你有空了,便过来看看……”
说罢,他果真不再耽误她出门的时间,转身便走。
罗纨之望着他走的方向,忍不住往阶下迈了两步,对着他的背影道:“所以旁边的破宅子是你的?”
“是。”
罗纨之能一口说是破宅子,因为起初那掮客还欺负她人生地不熟,想把那屋顶有洞,窗纸全烂,木门的齿掉得七七八八的宅子赁给她。
她直接拒绝,转头才要了隔壁这间。
后来无意路过,听那掮客眉飞色舞地跟友人说骗到了一个外乡客。
谢昀又不傻,租个破宅子做什么!
“郎君走了?”霍十郎等了一会才把头伸出来,往外看。
“你的郎君来了,你怎么还在我这里?”罗纨之这会对他没好气,虽说在廖叔伤病的时候,他帮了不少忙。
可这次谢昀能够这么快找上门,里面少不了有他通风报信。
“郎君虽然来了,可是他没有叫我走啊,更何况郎君现在被谢家赶出来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钱,我跟着月大家至少能吃饱不是。”霍十郎理所应的样子好像这件事本就没有什么好奇怪。
他就是这么现实的人。
罗纨之愕然,“谢家……还会收走他的私房钱吗?这么翻脸无情!”
霍十郎抱着双臂,点着脑袋道:“怎么不会,大家族规矩多,我上回不过离家出走了次,我祖父就急吼吼要把我在族谱上除名呢!不足为奇。”
他摆了摆手。
罗纨之:“……”
要真这样说的话,谢昀离开谢家,岂不是比她还惨了?
北胡王庭,正在议事。
为着究竟要不要趁机咬下大晋这口肥肉,意见相反的大臣争得面红耳赤,就差直接扬起拳头揍人。
赫拔都抬起两根指头挥了挥,等卫兵把那两个眼睛冒火都快拱到一块的大臣拉开,他才撑膝从王座上站起来:
“为了个常康王,谢家宁可放逐自己的继承人,本王怎么有点不相信?”
“王上所言极是,那谢昀最是狡诈,怕不是别有目的!”主张静观的大臣马上顺杆子上,指着对面红脸长胡子道:“察答卡一定是被大晋收买了,所以鼓动王上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