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那谢三郎究竟去了何处啊?”有人叹气道。
罗纨之收回视线,看向隔桌而坐的郎君,不由神情萎靡,像被霜打过的茄子。
“怎么了?”谢昀目光温和,仿佛没有听见隔壁桌上几人对他的议论。
他们无论是崇拜还是唾弃,话里话外的那个谢三郎都是可以呼风唤雨的谢家宗子。
可当真正的谢三郎坐在旁边,他们却无人能够认出。
“没什么。”罗纨之藏住自己的难过,这时外面侍卫对她示意,她便起身道:“三郎在这里歇一会,我约了人先走,晚些若我没有回来,你就自行回去吧。”
这次是几个商行之间的聚会,都没有带管事出席,罗纨之也不好搞特殊。
反正这样的场合她早已习惯,不再是那个连在人前说话都会怯场的女郎。
她的袖子刚拂过桌面,就被谢昀抓在手心,将她离开的动作骤然拽停。
“我如今算是很能明白你的感受了。”
他没头没脑的话让罗纨之如坠雾中,不禁问:“什么感受?”
“你好似随时可以抽身离开,独独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不用负责也不必回头,多我少我也没有分别。”
罗纨之一愣,莫名道:“……我只是去个应酬。”
谢昀弯了唇角,望着她问:“那你不会不管我吧?”
聘金
“自然不会……”
谢昀截断她的话,又追问了句:“当真?”
罗纨之后知后,望着谢昀,微蹙起眉:“郎君,你是病了吗?”
若不是病了,怎么会这样离不开人,又不是三岁的小娃娃。
“嗯,病了。”
罗纨之伸手贴了下他的额头,温度还没有她的手心高,“没有发热。”
“病只有风寒发热一种吗?”
“那三郎是哪里不舒服了?”
“心不舒服。”
“……”罗纨之看着他不做声,只用眼神示意:愿闻其详。
谢昀也不卖关子:
“早晨媒婆上门要与我说亲的时候,你为何在旁边问那女郎家底丰不丰厚?”
“……好奇。”
“那问起她家里的床是不是黄檀木的原因?”
“也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