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未参与过任何战役,被征招过来不过充人数罢了。
谢昀问:“那将军是什么来历?”
霍十郎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翻了几页介绍道:“他姓王,出自太原王氏,他姐姐嫁到恒氏……后来恒氏一路提拔他到威远将军。”
“世家的陋习。”谢昀淡淡评论了一句。
这些世家郎君最大的能耐就是投胎的时候抢到了一个好位置,除此之外,没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本事。
霍十郎把手盘到后脑勺上,“但是世家也有像郎君这样的人,也不能说是一无是处。”
谢昀不置是否,“走吧,我看威远将军也喝得差不多了。”
霍十郎把腰间的刀抽出来半寸,又笑嘻嘻推了回去。
“好勒!”
帐子里,威远将军正喝到兴起,忽闻有人要给他献计,两条虫眉顿时拧了起来,叱道:“本将在此,何人班门弄斧!”
近卫赔着笑脸道:“将军,是两个年轻的郎君,看着就出身不凡。”
“出身不凡?没有自报家门吗?”
“那倒是没有,是小的看他们长得端正,不像普通人。”
“你看?你的眼睛贴金了?这些连名号都说不上的阿猫阿狗算什么出身不凡。”威远将军用力抹了两下嘴巴上的酒,拍拍肚子道:“去去去,让他们只管跟着本将冲锋!喝完这盏酒,等斥候回来,我们就上山去——”
正如谢昀所料,威远将军压根不见他们。
旁边的霍十郎故作气愤,一路都在嚷道:“鼠目寸光,等吃了亏再来求我们郎君就迟了!”
周围的人都听见了他的话,纷纷朝二人投来好奇的目光,交头接耳起来。
威远将军的近卫气冲冲过来警告他闭嘴,要不然就要拿鞭子抽他,霍十郎才关上大嘴巴。
半个时辰后,吃饱喝醉甚至有点微醺的威远将军总算揉着肚子从帐子里跨出来,昂头望着面前的山,觉得自己此刻神勇非凡,高山也变得渺小了。
他抽出腰间的佩刀,就开始往下分派任务。
上一次他们虽然没有直接攻上山寨,但好歹探清了山路,这一次他有把握可以一洗雪耻!
“……如此,就分成左右中三队,分开上山!”威远将军一声令下,乌泱泱的队伍散开成三股,钻进山林,林中的鸟被惊起,扑翅飞向高空。
与此同时,谢昀与霍十郎带着十来人,提前摸上了山寨。
在谢昀离开的这一日,罗纨之听到了很多关于安南山匪的事情。
似乎路过的每一个人都在讨论山匪。
有说山匪手段如何凶狠,杀人如麻,还有说山匪其实与北胡勾结,居心叵测。
总而言之,上山的队伍皆凶多吉少,八成赏金拿不上,小命也要交代在那儿。
罗纨之也询问过一些安南城里的游侠,他们说像这样大的山寨,里面的山匪不亚于城卫军队。
所以即便是游侠们,也不会轻易和他们发生冲突,这显然吃力不讨好,并非明智之举。
“谢郎君身手不错,定然是师承高人,东家不必太为他担心。”廖叔看见罗纨之一整日都愁绪难展,遂开口安慰她。
廖叔虽没有亲眼目睹谢郎君与人动手,但是看他似是弓马娴熟的样子,再想到他的出身,还能少得了名师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