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随着羊皮被凯丽狠狠的揭下,宴会中震耳欲聋的哗然声响起,
凯丽几乎是怨毒的转过头,指着尼古拉斯疯狂的怒吼着:
“尼古拉斯,你这个恶魔!
是你在杰弗瑞生前一直到处宣扬着他的异端想法!是你故意找了教会的人煽动旁人对杰弗瑞进行制裁!
也是你!故意在教会的人审判杰弗瑞的时候事先在他的家里放了异教徒的邪恶玩偶!”
凯丽这么说着的时候,紧紧的贴着尼古拉斯的画,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在这个冰冷的世间,找到最后的一点点的温暖,
似乎到了这个时候,她终于想起来了杰弗瑞的好处了,
那些曾经被她无限放大的杰弗瑞的缺点,也变成了不足挂齿的小毛病,只听她歇斯底里的吼叫着,生怕场内的任何一个人没有听到,
“杰弗瑞是那样的艰难!他的母亲好不容易才把他养育大,你知不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要出现一个像他这么有才华的画家到底有多么的困难!
他是那样的纯真,浪漫,就算他生在尘埃里,也从来没有放弃过对这个世界的热爱!
但是你呢!你却是这样的残忍,是你!你生生的害死了他!
在他死后,你还派人抢走了杰弗瑞生前的所有的画作,断了他母亲所有的念想!
甚至,你还杀了她!”
在凯丽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注视着凯丽方向的人们,突然发出了惊惧的叫声,
就算是刚刚还凶悍无比想要上前抓住她的男仆们,似是对于她所说的也畏惧的不停的往后退却,
就连原本已经算是功成身退的男爵,都因为这突然的变化缓缓的站起了身。
凯丽没想到她说的话竟然能够引起这么大的反应,而显然众人这样的反应让她觉得非常的满意,
她清楚的知道像她这样最底层的人,在遇到今天这样的事情之后,想要安稳的离开,几乎是已经不可能了,
但是,凯丽眼神狂热的想,
这些人不想让她好过,那就都别好过!
只是凯丽怎么都不知道,其实对于她说的这些事情对于上流社会来说根本不稀奇,
在现在这样一个混乱的世道,穷人的命就不是命,他就是这样随意的被特权阶级任意的践踏,
甚至在他们的眼里,能有杰弗瑞这样特殊的待遇,在死后被沉冤得雪生前的画作价值飙升成为一个有名的画家都是一种无上的荣耀!
这些有钱人觥筹交错间都有可能在举杯调侃着:
“这可真是个幸运的平民啊,竟然能在死后得到这样的待遇,
但是这些可和我的辛苦周旋脱不了干系啊!”
然后再洋洋得意的抿上一口白兰地,沉醉在自己的权谋才华之中。
正背对着紧紧贴着杰弗瑞的画作的凯丽怎么都不会知道,这些自认高人一等的名流绅士,
真正的惊惧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