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不讨好,俩人还一见面就掐,简直是针尖对麦芒。
徐慧珍冷笑一声,“范金友算个屁的街道干部,他现在就是个临时工,要是出了事儿,第一个顶包的就是他!!!张成飞可不同,街道有什么事情,人家是能说得上话的。”
--现在风声这么紧,她一个商户总觉得日子过的不安心。恰逢居委会的大娘主任要退休,她现在是卯足了劲儿的想顶替。
所以面对正儿八经的街道干部的时候,当然就极尽讨好。
这边两人嘀咕着,那边片儿爷见酒久久不上,顿时急了,“酒呢?怎么还不来呢?”
“来喽!”徐慧珍连忙拿着酒就过来,看着张成飞,上嘴唇动下嘴唇不动的露出极具个性的笑容,“张科长,您最近老过来捧场,真是让我们小酒馆蓬荜生辉呀!!!”
张成飞接过酒,淡然一笑,“这不是你们这儿的咸菜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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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要是吃着可口,一会儿走的时候我送您一小坛。”徐慧珍慌乱说道。
张成飞摆摆手,“送就不必了,该多少钱就多少钱,我买。那啥,徐经理您先忙,等有事儿时候我叫您。”
他今儿找片儿爷可是有正事儿,不能跟徐慧珍打岔。
打发走徐慧珍,张成飞和片儿爷又开始吃喝。两人吃饱喝足,张成飞提议要下一场,请片儿爷去洗澡。
又是请喝酒又是请洗澡的,要是放在别人身上,肯定会琢磨一下。但片儿爷是个没什么脑子的,此时又喝的五迷三道,听张成飞这么说,立刻起身,脚下拌蒜就往外走。
两人出了小酒馆,直奔王府井。
四九城呼朋喝友泡茶,洗澡,自古有之,出了茶馆就进澡堂,还给这起了个名字叫“两泡!”
他们去澡堂不止是为了洗澡,更多是一种消遣,精神上的享受。早年间,四九城的澡堂档次按照从高到低分为“官堂”,“盆塘”和“散座”。
“官堂”最好,来这里的不是当官儿的就是大商贾。这里的设施,卫生,环境都是最好的。洗完澡睡一会儿,做个按摩,打个麻将,甭提多美了。
“盆塘”与“官堂”相比要次一些,这算是中档澡堂子,有单间也有单独的浴缸,但娱乐项目相对匮乏。
这里洗浴设施跟第一种大差不差,只是少了娱乐设施。
最差的“散座”相比前两者来说就没有那么讲究了。这里接待的都是平头百姓,一般就是个大池子,完全没有环境可言。有些店铺顶多加个搓背师傅,水平却也一般。
片儿爷本以为张成飞能带自己去“盆塘”就不错了,谁知道对方却直接把他带去了清华池。
这可是四九城最好的“官堂”,直接把片儿爷吓了一大跳。倒不是他没见过好地方露怯,恰恰相反,他们家祖上是在旗的,且出过大官儿,就他现在住的那个金柱大门的四合院,就是祖产。
片儿爷从小过的都是提笼架鸟,吃喝玩乐的日子,四九城的好地方没他没去过的。但就是因为这个,此时此刻他才更不敢进去。
张成飞见他站在清华池前面迟迟不往里走,疑惑的问道,“片儿爷,您怎么不走?”
片儿爷站在清华池奢华的大门前,惊出一身汗,酒也醒了几分。
他看着张成飞,眼神复杂,“张科长,有些事情,您不明说,我迈不开腿儿啊。”
张成飞听他这么说,顿时笑道,“让我怎么说您呢,片儿爷?您啊,忒谨慎!!我还能把您吃了不成?有什么话,咱们进去再聊。”
片儿爷陪着笑,脚下不动,“您明说。”
得,看样子不说清楚这邱广谱是不会进去了。
张成飞于是把片儿爷拉到一旁,两人窝在马路牙子上,然后递过去一支烟。
“片儿爷,我听说您要把您家那金柱大门的四合院卖了?”
片儿爷刚接过烟,听到他的话吓得立刻把手里的烟又塞回张成飞手里,“我没有,不是我,别瞎说。”
这年代的房子,即便是私房也不允许买卖的。小酒馆儿谁不知道张成飞是警察?片儿爷一边否认三连,一边在心里嘀咕着是哪个乌龟王八蛋想害自己坐牢!!
张成飞知道他误会了,拍了拍他的肩膀,“片儿爷您别紧张啊,我问您这件事情,不是以一个警察的角度问的。。。。。。。”
“不是警察?那是什么?”片儿爷满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