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晴坐在警察局里。
狭小逼仄的屋子,四处都是摄像头,她知道摄像头背后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光是在她面前就有两个穿警服的人,神色冷窒,没有一丝表情,像冰雕一样瞪着她。
她心里没底,怕的要命,但依然竭力不表现出自己的恐惧。
一旦怕了,她就更没指望。
“su
y?”其中一个白人警官第n次问她这个问题了,“你姓什么?”
桑晴还是一言不发。
自从进了这个门,她就像哑巴一样,没说过一个字。
“听不懂我们说话吗?”另一个警官目光犀利,“需不需要给你找个翻译?”
桑晴僵直着脊背,低下头,卷翘的睫毛微微颤抖。
警官例行公事般,又把所有问题都问了一遍。
“你是怎么来到英国的?”
“平时的收入来源是什么?”
“南部街区发生几起枪击案件,案发时你在什么地方?”
“抓捕的时候你在傅氏酒店,你是怎么住进去的?”
桑晴把嘴唇咬的泛白,一双小手紧紧攥住衣角。
其实她早就想到最坏的结局——不过就是被驱逐出境,英国待不下去了,大不了换个地方待着,反正无论在哪里她都是个黑户。
居无定所,被人嫌弃,像过街老鼠一样躲来躲去,一生流浪……
这些她都不怕。
可她怕连累u
cle。
他们问到了傅氏酒店。
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说,是u
cle把她收留在酒店里的。
桑晴定定神,硬撑着不说一句话。她并不勇敢,实际上她已经害怕的手脚冰凉了。
能让她坚持下去的唯一动力,就是不连累u
cle。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但她知道,只要一个字都不说,警察就抓不到她的话柄,也就连累不到聂昕。
桑晴深吸一口气,努力不让眼泪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