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我一直在攀着他,想办法嫁进陈家,非他不可,再接受不了我这样的人拿退婚的事威胁他。若是让他看到信上这些话,一定会想尽办法拿捏我,主动提出退婚也大有可能。”
“但愿吧。”初微道。
她这次给琳琅的定位是饱受苦楚的小白花形象,即便想要表达“你日后再敢这般轻贱于我,那我们就退婚没商量”的宗旨,但却不能太过外露,显得咄咄逼人。
如此点到为止便好。
陆琳琅又取了新纸将这封书信重新誊抄了一遍,放入信封当中。
这一切刚刚完成不久,就见王姒风风火火的一头扎了进来,对着初微道:“我方才去宜秋院里没见到二妹妹,一猜人就在你这里。”
初微好奇:“你也要找琳琅?”
“可不就是你们闹的。”王姒白了初微一眼,道,“你走了之后,祖母气得什么似的,我陪着她说了好一会儿话,才见她脸色稍好了些,如若当真把她气出个什么好歹,二弟来了看你们怎么交代。”
王姒对着初微说罢,又转头对琳琅道,“祖母让我同你说一声,你有嫁妆傍身,又有祖母和二哥给你撑腰,嫁得还是自家表兄,只管放宽心便是。日后陈珲中了进士,等着你的都是好日子,说句不该说的,那陈家表弟是陈大夫人唯一的儿子,以后陈家都是你们夫妻两个人的,有什么可慌的?”
“嫂嫂你又不是没见过陈家舅母,那陈家的便宜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占的。”初微明显并不赞同这个观点,“能嫁进老夫人娘家自然是好事,但也不全然都是好处。倘若二妹妹嫁得是寻常人家,不管出了什么事,祖母一定会向着琳琅,但如果是陈家……我就不敢打包票了。”
更何况琳琅又是这样腼腆温吞的性子,日后若真的折腾出什么毛病来,还不定便宜了谁,有命挣钱也要有命花才是。
听了这话之后,王姒才后知后觉对初微道:“你们两个这次是认真的?”
初微点头。
“陈珲那些不过都是小节而已,哪里就能闹到退婚的地步?”王姒恨铁不成钢道,“我看你们真是疯了。”
初微拉过王姒的手道:“嫂嫂要不要帮帮我们?”
“你休想。”王姒咬牙道,“若是要用这个理由退婚,祖母那里是断然说不过去的,你们好自为之吧。”
眼看着又到了月底,初微去往书肆查看月度营收情况,郝掌柜笑
呵呵的递上账册:“原本正月生意最是难做,可今年不同,眼看着比去年要翻番了。()”
青州城中成气候的书肆大概有六家,文汇斋一直处于中游偏下水准。
如今书肆当中新设了雅间和座位,又有了白晨的宣讲推广,大大提高了市场份额占有,除去成本外大概能有将近三百两银钱进账。
距离还清欠款潇洒跑路的日子又近了一步,初微心中欢喜,给店员和郝掌柜都大大方方发了月度奖金。
郝掌柜收了银子乐得合不拢嘴,道谢之后又问家中陆大公子可是准备二月下场参加县试?
初微点了点头:是打算下场试试。?()”
郝掌柜道:“听闻城南广福寺最是灵验,从前李家和周家都曾在大考之前带公子去过,夫人也可带公子去。”
初微一向秉承“人家孩子有的,自家孩子也要有”的教育理念,于是在等待陈珲回信的日子里,便和陆峥一起去到广福寺完成考前最后的玄学活动。
许是快到县试考试的缘故,寺内人头攒动,香客云集,即便春寒料峭也挡不住家长们想要求神拜佛保佑孩子高中的心。
初微和陆峥一同进了大殿,边走边对他叮嘱:“许愿时一定要说明白自己姓甚名谁,籍贯那里,何时还愿。临近科考出来一趟也不容易,务必虔诚一些。”
陆峥对于这些玄学活动不算热衷,这次也是一样,算是给初微面子才同意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