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文锦这会儿难得没有笑话二人,毕竟他与二人,也不过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众人一番笑闹,不多时,侍从噔噔噔踩着楼梯冲了上去:
“郎,郎君大喜!”
侍从一进门,气都没喘匀,便急急道:
“此番乡试郎君得中一十七名,大胡郎君为本次乡试经魁,小胡郎君为,为亚元!”
侍从咽了咽口水,看着临窗而坐的少年,他面上波澜不兴,可侍从的声音却不由得轻颤起来:
“徐,徐小郎君,得中解元!”
此话一出,酒楼其他厢房的门一下子被推开了:
“解元?解元何在?!”
“乖乖,出门吃顿酒也能遇到解元老爷!合该我今日行好运!”
“愿从解元老爷处讨一吉物,以保我儿来年县试顺利……”
安望飞暗道不好,没想到这酒楼的隔音这么差,可下一刻,安望飞便觉得眼前一花,就见徐韶华抓着胡文绣直接翻窗悠然离去,撂下一句:
“既如此,我便先行一步,回别院等报喜人,三位慢坐!”
眨眼的功夫,徐韶华已经不知所踪,而屋内的三人直接傻了,胡文锦忍不住嘟囔道:
“徐同窗怎么也不带带我,我方才又没有说什么……”
胡文锦说着,忍不住斜了卫知徵和安望飞一眼,二人还保持着尔康手的姿势,这会儿讪讪收了回来,听着耳边的敲门声,齐齐咽了口水,卫知徵忍不住颤颤巍巍道:
“胡同窗,你说我们要是说解元先行一步,他们会信吗?”
胡文锦给了他一个死气沉沉的眼神,眼看侍从顶不住了,安望飞只得让他开了门,然后三人便被一众人挤在了屋子里,一脸生无可恋。
等三人成功脱身,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儿了,这会儿他们衣衫散乱,发髻也乱蓬蓬的,等他们带着一身狼藉回到别院的时候,就看到明堂里徐韶华和胡文绣说笑吃茶,一时眼神越发幽怨起来。
徐韶华单手支颐,看着三人,微微一笑:
“这被人哄抢的滋味,三位以为如何?”
卫知徵连忙告饶,以后他可不会捋虎须了。
不过,等安望飞坐定后,方才知道徐韶华早早就遣了一批侍从过去,可奈何三人怎么也没有求救,侍从们还以为三位郎君乐在其中,故而并未上前。
三人:“……”
与此同时,本次乡试的六十份考卷也已经被完完整整的张贴在告示栏处,告示栏与发案台不远,这会儿下面亦是人头攒动,可一个个看着解元的考卷,拼命想要找到一些瑕疵之处,可结果却是徒劳。
“一省文气汇于一人之身啊。”
一位白发飘飘的老夫子看完论题作答后,如是说着。
而其他学子这会儿更是直接念的念,背的背,最绝的还有一位有备而来的,直接在原地铺纸磨墨抄录起来。
而一旁守卫的兵将看到这一幕也是欲言又止,不知该不该阻止。
一时间,乡试带来的盛况席卷了整个省城。
徐韶华那日虽然见到了报喜人,但之后他们还要再跑一次徐韶华的家里,念及他们辛苦,是以徐韶华给的茶水银很是丰厚。
而乡试到这里,程序尚且没有走完。
明日的鹿鸣宴,才是此番乡试的重头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