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弟从不会做多余的事,尤其还是在这节骨眼上,我想……他应是有什么事需要你或者我去做。”
大用方才一言点醒了安望飞,华弟的宅子里,连厨娘都只是请来做年夜饭,可华弟又为何会单单将路大夫带回府?
凌秋余听到这话,终于不再推辞,二人站在一处,小心翼翼的将那画卷展开。
安望飞一时为作画之人的心境所震惊,那等天地唯吾一人,顺江而下,不知前路,不问归途,仍不亦乐乎的潇洒气魄让他不由动容。
但等他平息了心中的其他念头后,一时却想不通华弟究竟告诉他们什么。
凌秋余看了三遍之后,忽然直起身,冲着安望飞拱了拱手:
“安郎君,我想起来,今日是该为卫世子请脉的时候,那蛇毒纵使被徐郎君提前清理出了大半,可只有余毒也让卫世子消受不得,可以想见其之毒矣。
此番,我虽用针灸佐以汤药为卫世子解了毒,可如今回到京城,若是卫世子的起居饮食有所改变,也恐有别的岔子,医者仁心,我该为卫世子请脉一探,莫要留下后患。”
凌秋余这话一出,安望飞微微一愣,但随后也直接拱了拱手:
“那明乐兄便有劳路大夫了。”
凌秋余微微颔首,带着药箱离开了徐宅。
凌秋余与乐阳侯是前后脚到乐阳侯府的,乐阳侯刚一回府,正愁他听到之事要如何处理,却不想管家突然禀报了卫知徵曾经中了蛇毒之事。
而今,那位大夫又来为世子请脉了。
乐阳侯闻言紧张不已,三步并作两步,直接冲进了院子里,而此时,凌秋余刚刚结束诊脉,乐阳侯连忙道:
“这位便是路大夫吧?还未来得及登门拜谢,不知犬子如今身子可好?”
卫知徵这会儿诊过脉,又忍不住吊儿郎当的歪坐在一旁,满不在乎道:
“爹,我的身子我还能不知道吗?绝对不会误了岁考!”
凌秋余这时也将药箱整理妥当,含笑道:
“侯爷且宽心,世子如今身子安好,只是如今几近年关,切莫多用油腻荤腥之物,其余只需顺其自然即可。”
乐阳侯听的连连点头,见凌秋余收拾东西就要离去,忍不住又道:
“大夫不再开几贴药吗?”
卫知徵凌秋余:“……”
凌秋余笑了笑,盯着乐阳侯看了两息:
“侯爷多虑了,顺其自然即是。”
乐阳侯点了点头,送凌秋余出门,只不过等他刚一回到书房,便不由得面色一变。
他不敢保证右相会不会派人跟着他,这会儿连与管家说一说也做不到,只在书房内坐了许久,揣摩凌秋余那句顺其自然……到底是不是徐韶华的意思。
可还不等乐阳侯犹豫多久,安王便直接亲自登门了。
这还是安王头一次正儿八经的来到乐阳侯府,往日至多是遣管家送些四时八节的礼品罢了。
安王驾临,乐阳侯不敢不迎,这会儿他急匆匆到门前将安王请了进来,笑呵呵道:
“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安王摆了摆手,凤目幽深的看了一眼乐阳侯,只淡声道:
“本王听说右相寻到了卫家早年遗失的一卷族谱,乐阳侯若有心让其完璧归赵,本王或可助乐阳侯一臂之力。”
乐阳侯表情顿时一僵,二人边走边说,过了几息,乐阳侯这才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