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川略微抬起视线,正好看到凌乱碎下的一双眼睛。人没看他,还在认真固定曲谱,之后才转过头,问:“试试?”
在
人的注视下,他最终把握在手里的手机放在一边,坐上钢琴椅。
在很久之前短暂学过钢琴,他会看谱子,只是技术不一定。
陈师傅以为霸总如财神,以上这句话只是谦辞。
“……”
曲子过半的时候,他状似不经意抬手,遮住嘴角,无声轻咳。
声音暂时停下,坐着的人看向他手指缝下露出的上扬的嘴角,客观道:“你笑了?”
陈师傅火摆手,压下嘴角:“没。”
他认真道:“你知道的,我是天生微笑唇。”
话说完,他那天生微笑唇又向上扬了下。
“……”
一直没什么表情变化如霍总最后没忍住也跟着笑了下,道:“笑吧,难听也得继续听。”!
所以他刚才安静那一下是去看日历去了。
霍川抬眼看了眼窗外院子里的昏黄路灯,说:“你们玩。”
电话那边安静下来,短暂停滞之后,张文轩问:“你家里该不会是有什么人吧?”
走廊上安静了,霍川一时间没说话。
“?”
他这一安静,对面的张文轩倒被他整得一愣,脑子飞运转,莫名对上了线,在漫长思考后试探着问:“该不会是陈白来你这了?”
霍川应了声。
张文轩:“你不声不响的,居然在干大事。”
陡然一知道是这个原因,他声音瞬间都放轻了不少,浑身气势一减,也不等这边说话,继续说:“那什么……那行吧,以后也不是没时间聚,你忙你的,我们这边先不打扰了。”
他话说完,还真把电话给挂了,一点不带犹豫,也不给这边一点再说话的时间。
“……”
屏幕暗下,霍川在原地站了会儿,之后收起手机,重新走向客厅。
酒吧。
挂断电话,把手机扔桌上,张文轩往沙上一坐,迎着其他几个朋友的视线,说:“他这次来不来了。”
旁边朋友问他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张文轩笑着喝了口酒,说,“家里今年多了个人,怎么着也得多待一会儿,我们就别勉强他了。”
他这说法有点含蓄又有点直接,其他人懂了。有人问:“他这还没换?这次应该有一年了吧。”
张文轩趁着人不在直接大放阙词,说:“他这次要换,指定是眼睛有问题。”
另一个朋友冷静分析:“这次估摸着是来真的,他再怎么那什么,应该不会在这大过年的把人带回去。”
“所以,”人堆里钻出个去拿果盘回来的狐朋狗友,问,“那位今年还是不回来吗?”
有人回答说:“杨家那边没放信,估计又不回来。”
脑子里终于想起还有这茬,张文轩额头突突一跳,终于跟着想起什么他已经忘记的事。
他那朋友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打电话给那个远在大洋彼岸的人,不分时间地点,个臭习惯一直戒不掉。
想到这事就眉
眼抽抽,他把空酒杯满上,直接跳过这个话题,说:“喝。”
——
晚饭后的聊天时间并不长久,张姨每天固定晚八点睡觉,今天一高兴,脑子是兴奋了,但身体比往常要累些,到点就被护工带走上楼睡觉,几个聊天群众散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