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堡的皮烤得很焦,面包片的香味跟肉香缠在一起,闻着还算诱人。
梁序笙咬了一口,没尝出太多的味道来。
“好吃吗?”阮寻澜问,“小笙要是喜欢,我下次再尝试别的口味。”
“要不,你还是别尝试了吧……”梁序笙嗫嚅着说,“这种吃食交给外卖就好了。”
“是不好吃吗?”阮寻澜肉眼可见地低落下来,喃喃细语,“我做的东西就这么难以下咽吗?”
“……也不是,”梁序笙马上改口,“味道还行,也不是那么难吃,只是我刚睡醒没胃口。”
“真的?那我明天再做点。”
“但是也没有多好吃。”梁序笙再度改口。
“……”阮寻澜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我懂了。”
梁序笙看不得他这副受伤的神态,气急败坏地反驳:“你不懂!”说完当着他的面大吃一口,把腮帮子都塞得满满的。
阮寻澜成功被逗笑,给他倒了杯水:“我知道了,别噎着。”随后毫无预兆地把手探向他唇角。
梁序笙一怔,心里悸动不止,在他碰上来时慌忙侧头躲开。
手指还是擦过唇边,阮寻澜捻着拇指解释:“沾上沙拉酱了,给你蹭掉。”
梁序笙“哦”了一声,有意无意地往他脖颈处瞥。
那里光洁白皙,什么也没有。
昨晚的一切果真只是一场荒诞的梦。
阮寻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若无其事地起身去了厨房,嘴里嘀咕着:“我还做了三明治,待会儿给你爸也尝尝。”
梁序笙在他走后恼怒地拍了下狂跳不止的心脏,压着声儿自我训斥:“别跳了……没出息!”
作者有话说:
小笙:我真该死啊!
收到了投喂的咸鱼,感谢打赏噢(鞠躬)
5
那夜的梦像是一个开端,在梁序笙破碎的世界观里种下一粒禁忌的种子,他极力避着阮寻澜也没能阻止这颗种子的萌芽。
每夜的梦境都是它肆无忌惮抽枝生长的养料。
第一次梦醒时,梁序笙窘迫恐慌,直骂自己有病,顺带骂阮寻澜不守规矩,好端端的干什么要跑到他梦里来!
第二次梦见那档子事,梁序笙烦躁而不解,唾弃之余还冒出些他不想承认的隐秘期待。
第三次醒来,梁序笙见怪不怪地躺在床上等晨起的小兄弟疲软下去,而后心无波澜地起床洗内裤。
第四次醒来,梁序笙筋疲力竭,有种没干什么却已然被榨干的无助感。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得病了,怎么满脑子淫秽废料。
难不成真是憋出毛病来了?
他对自己会做春梦这种事是坦然接受的,并不觉羞赧难堪。
血气方刚的年纪,做点旖旎的梦怎么了?不做才不正常。
可为什么对方会是个男人?!而且还是阮寻澜!
就因为他偷听了点不该听的墙角吗?!
简直是荒诞不羁,离经叛道。
若是被阮寻澜知道自己拿他当性幻想对象,止不准得怎么奚落他。
直挺挺行走了二十来年的人头一回撞到硬柱子,梁序笙所受冲击不小,暗道不能任由情形继续演变下去。
他就算道德上吃得消,身体上也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