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话,径直越过了她和周慕臣,回到原本的座位。
下课铃响,司遥被张承宜拖着去了饭堂。周慕臣没去打球,跟两个女生一起在饭堂吃了顿饭,然后等司机接回家。
饭后张承宜还打算去对面商场逛逛,买杯奶茶庆祝假期。
司遥吃饭前就有些不舒服,怀疑来了大姨妈,当着周慕臣的面不好开口,悄悄跟张承宜咬耳朵,于是冰柠乐变成了桂圆红枣奶茶,张承宜帮她带回来。
三人在饭堂外边分道扬镳。
司遥独自返回教学楼,挪着疲惫的步子上阶梯独家完结文,肉文都在q群524九〇81九2,有些无精打采。到了班级所在的楼层,却见简寻塞着耳机,臂弯里夹着本书,神色疏淡地往楼顶走。
两人一高一低,视线相逢,不约而同停下了步子。
司遥对他扬腮轻笑,只是唇色稍显苍白,表情也不太好。
简寻摘下一边耳机,眼神扫过,“生病了?”
司遥一怔,诧异他瞧出了她的不适,忙摇摇头:“有些不舒服而已,我回教室坐会儿就好。”
他冷淡地点了点头,眼眸稍垂,别过脸,准备把耳机塞回去。
司遥问:“你去哪呀?”
任课老师的办公室都在同一层,而顶楼都是文科班,她一时想不到他的去向。
简寻的动作顿了顿,他像在认真思索,过了一会儿,时间足够让司遥泛起更强烈的好奇。
他回过身,把耳机都摘了下来,慢慢收拢在掌间。
“要一起么?”
司遥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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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渐沉,远处的夕阳已彻底瞧不见影子,余留几抹霞光与白日告别。
为了防止意外,又或是覆水难收的恶性事件,学校顶楼天台一般是锁闭的,可不知为何,简寻带着司遥如入无人之境。
她木着一张俏脸,呆愣愣地望着简寻,语气里的震惊和怀疑掩盖不住。
“你你你,你……”
简寻轻轻将门拉上,扫了她一眼,“门锁本来就是坏的,没人来过,也就没人发现。”
他兀自往前走,也没管司遥敢不敢跟上来。
声音随风往后刮:“你要是担心就回去,我不会告诉别人。”
他停在半人高的围栏边,将书搁在一旁,远眺着逐渐染上夜色的天幕。脚下灯火灿烂,一簇簇亮光像是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由远及近,朝四面八方奔涌,很快,这座城市的霓虹就要将黑夜蚕食,仿佛也要将简寻孤单的背影吞没。
司遥慢吞吞地挨近,朝楼下瞥了眼。
临近上课铃响,无数学生回潮,三三两两黑黢黢的脑袋,就像成群结队的蚂蚁涌进教学楼。
“你怎么想到躲这里来?”司遥止住了心中的澎湃,循着他的视线看向远方。
“够安静。”
司遥一时没说话。
从常规角度来说,她觉得滑稽而奇妙,电影里都是不学无术的坏男孩,偷偷拐跑品学兼优的乖乖女,两人在秘密基地纵情叛逆,谱写一段浪漫青春。
她能算得上是乖乖女,可简寻却并不是爱情片里固定搭配的男主角。他非但出类拔萃,更没有一丝半点与“坏男孩”沾边的特质。
他虽沉默寡言,却克制礼貌,他转学不久,大家偶尔也会与他来往。到后来,有不少同学试探着跟他讨教,他来者不拒,知无不言。
慢慢地,开始有更多同学课后与他讨论习题,过后无不佩服得五体投地,其实,他在同学堆里人缘并不差。
而于任课老师来说,虚心向学又资质出众的学生,他们从来偏爱。
所以,司遥莫名冲动地跟他来了天台,可他只是享受着夜风撩人,寂寥而沉默。
起风了,那本搁在围栏的书最先知晓。
哗啦啦地被风撩拨出动静,被迫翻卷着,敞开,躁动的声音在静夜里格外清晰。
最后一缕幽光沉下之际,风止,书页被掀开到某一页,那缕光逐渐收拢着,就像电影里遁入黑暗前的光引,不断聚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