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程橙又要发作,秦彦连忙打起了圆场,他说:“我们今天的重点好像不是助理。”
他这其实是一语双关,一边在提醒程橙把注意力放回到蒋琬婷的身孕上,一边则提醒沐江泽工作为重,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于是,这顿饭吃完之后,什么都没能发生改变,程橙火气更胜,而沐江泽还是什么都不知道,至于唯一了解了双方想法的秦彦,却又无法从中调停。
俗话说得好,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但在秦彦看来,兄弟可以看作蜈蚣的手足,但程橙却是他过冬的衣服,所以他到底还是没有提醒沐江泽,而仅仅是在离开餐厅的时候借口去取车,然后绕路给了沐江泽一点时间提问。
沐江泽受不了内心的疑问折磨,果然主动发问:“程小姐,我觉得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你虽然一直不喜欢我,但似乎之前这种情绪还没有那么严重,我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看来沐总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程橙冷笑,然后又说:“不过像您这样的大人物,做出些不负责任的事情好像也是很平常的。”
不负责任?我什么时候不负责任了?沐江泽听得一头雾水。
他还想再我问的清楚一些,可是程橙却摆出一副再也无法容忍与他共处一室的姿态,径直离开去车库找秦彦了。
“你就不能说明白一点?”沐江泽站在原地,恨不能用吼的,但对方没有要理他的意思。
程橙气呼呼地上了车,她边使劲捶打自己的手包边骂道:“这个渣男,我都暗示都这么地步了,他都还不明白蒋琬婷的孩子就是他的,恐怕是压根就在装傻。”
事实上,沐江泽对于程橙的暗示只懂了一半,他猜到恐怕是与蒋琬婷有关。
他独自坐在车里犹豫了半晌,然后鬼使神差地开车来到蒋琬婷楼下,这里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但是都是为了送蒋琬婷回家,像这样独自一人前来,还是破天荒地头一遭。
自从得知蒋琬婷来公司找过自己一次,却阴差阳错地错过了之后,她其实就成了沐江泽的一块心病,只是他一直不肯面对,所以才放任这块心病越来越深,直到今天程橙这番没头没尾的话,才让他下定决心要治一治。
沐江泽在大多数事情上都是杀伐果断,不计后果,可自从碰到蒋琬婷之后,他就像多了软肋似的,越来越容易犹豫,就连是否要上楼敲门问她过得好不好,都没法立刻决定。
不知道上天是不是也被他磨得没了脾气,正在他准备上楼的时候,蒋琬婷出现了。
手里提着垃圾袋的蒋琬婷没想到才拐过电梯门就遇见个苦大仇深的沐江泽,恨不能立刻把手里的东西甩在他身上。
事实上,在沐江泽准备转身就跑的时候,她确实也这样做了。
堪堪躲过垃圾的攻击,沐江泽一手扶门一手捂脸,试图通过这种办法掩饰尴尬,但随即他反应过来这姿态实在是过于解释不清,所以还是清了清嗓子转过身质问:“你干什么?”
双手抱臂在胸前,蒋琬婷反问:“我倒想知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来找你。”沐江泽的实话可以脱口而出,但真实想法却是永远不会这么就暴露出来的,他抬手摸了摸鼻尖才接着说:“我来找你算账,你为什么要到处编排我?”
蒋琬婷闻言只恨手里没有拿着板砖:“你说这话不觉得大言不惭么?要我把你是怎么给别的公司下封杀通知的事情给你复述一遍么?你这个小肚鸡肠,欺人太甚的老板!”
没想到面对本人的时候自己会心虚到这个地步,沐江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在办公室里的时候,他可以冷静地说服自己这是报复,甚至在面对前助理的疑问的时候,他也可以自我说服这不过是为了防止公司机密泄露的非常手段。
可唯有在面对蒋琬婷的时候,沐江泽说不出那些话,他心知那不过是幼稚的报复。
深呼吸了一口,他选择直接开始另一个问题:“就算是我欺人太甚吧,可是你在程橙面前说三道四,让她来破坏我跟秦彦的商业合作,这总归是不争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