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琬婷在旁边默默地看着这母子俩吵架,觉得一切都变得很滑稽,她自知自己在这沐家夫人的眼里,就是一只上不了台面的小麻雀,所以并不会对沐母的横眉冷对感到什么情绪,她只会觉得好笑。
而现在,沐江泽这个把她害到如此地步的人竟然为了点虚无缥缈的尊严跟沐母争执不下,简直是让她觉得非常讽刺。
如果沐江泽敢说他是为了帮助蒋琬婷才这么做的话,她真想直接把一杯茶泼到他脸上。
事实上,蒋琬婷不仅这么想了,而且还试图这么做了,只是她摸了摸桌上的茶杯,发觉那里面的茶水早已经冷了,这才勉强放弃了这一行为。
沐母还在跟沐江泽丝毫不肯让步的据理力争,余光瞥见蒋琬婷的动作后才感到一阵心累,她也不是非要当着蒋琬婷的面去贬低她,只是她不能让儿子跟这样的女儿在一起,所以不由地有些愧疚。
给蒋琬婷找了一个可以暂时离开这里的理由,她说:“你的房间我已经让佣人给你收拾出来了,你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不满意的,我们会满足你所有的要求的。”
早就厌烦了这一切的蒋琬婷毫不犹豫地就站了起来,她不笑的时候,那双猫眼石一样的眼睛便显得很深邃,说的话也是冷冰冰的不留情面:“反正都是为了他吧?你们可以直说,反正我也没有要争这个的打算。”
她的手不带感情的在小腹上抚摸了几下,然后便头也不回地向着沐母所说的那个房间走去。
在之后的几天里,蒋琬婷表现得非常看得开,她本就没有跟沐江泽修成正果,所以对于他跟沐母之间拉锯战的结果毫不关心,因此也就因祸得福地成了这沐家母子争端中唯一的局外人。
任凭沐江泽跟沐母怎么在各种地方吵架,蒋琬婷都能够自得其乐地吃好睡好,她对于沐母给予她的优待欣然接受。
对此,沐江泽却是感到心里很不舒服,他第一次跟母亲争执就是为了蒋琬婷,结果对方却像个局外人似的毫不关心事件的过程结果,这让他非常难以接受,甚至忍不住怀疑对方是不是已经被优厚的条件收买。
于是,沐江泽在这天晚饭后把蒋琬婷堵在了走廊里,他问:“你就不能表现得积极一点么?我可是在为我们的以后努力啊。”
“呵,你这自以为是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蒋琬婷没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她是不会对一个羞辱过自己的人格,并且还从不考虑别人的心情,理所当然地以为全世界都该围着自己转的人产生在一起生活的念头的。
哪怕她曾经对沐江泽有过心动,那也绝对只是因为当时的她突然多了瞎眼的毛病,并且是持续性地发作。
沐江泽确实自始至终都没有悔改过,他仿佛是突然之间脱下了之前温文尔雅的皮囊,将内里的恶劣与独断专横毫无保留地表现出来,他将蒋琬婷跟自己在一起视为理所当然,即使他并不认为自己喜欢她。
他很不满意蒋琬婷的态度:“可是那天晚上潜入我房间然后又爬上我的床的人难道不是你么?你现在得到这些就觉得足够了么?明明沐夫人的头衔更诱人吧。”
蒋琬婷因为这话而感到很不舒服,她虽然这些天一直吃好喝好,但若说心里没点什么郁闷那绝对是不可能的,只是她一直竭力自控着,直到刚刚沐江泽的这句话,将一切都给引了出来。
“那你大可以去找一个喜欢沐太太这个头衔的女人。”蒋琬婷忍着不适,干净利落地抛下这句话离开,留下沐江泽独自一人不甘心地锤墙。
程橙是在三天后才发觉蒋琬婷不见了的,她敲门久久得不到回应后找来了物业,然后在撞开门之后,只看到了空无一人的房间,蒋琬婷什么都没有带走,就连手机都一样,上面满是程橙的未接电话。
什么样的紧急状况才能让一个大活人连手机都不带就离开?程橙不敢相信,她这些天一直都在担心蒋琬婷的状况,只是念程恰好生了病才一直拖到今天才动身。
顿时很为自己的犹豫感到后悔,程橙送走物业后就开始后怕,如果蒋琬婷出了什么事,她一定会自责一辈子的。
蒋琬婷的邻居就是刚好在这种时候买完菜回家的,那是位十分热衷于八卦的中年阿姨,嘴碎但是热心,她在看到程橙急得快要哭了之后,主动询问到:“姑娘,你在这里是出什么事了么?”
眼睛一亮,程橙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地问:“阿姨,您知道住在这里的那个年轻女孩去哪儿了吗?”她说话时,指着蒋琬婷家的方向。